站了起来,一手轻轻捶着后腰,话语间有些不耐烦。
“让人作画可真累,也不知那些深闺小姐内院夫人是怎的忍下来的!”
慕岚郡主朝虞怀苏走了过来,瞥了一眼摊在长案上的绢本,本对画像不感兴趣的她也眼前一亮,站定在一旁仔细打量。
“难怪民间对你的画技百般赞扬,果然与众不同。”
“郡主喜欢就好。”
慕岚郡主将视线转到虞怀苏脸上,笑容间多是欣赏。
此时,后宫的内侍来报,太子派来的车辇已在宫外等候,是专程来接虞怀苏回太子府的。眼下也要到宫门关闭的时辰了,皇后和慕岚郡主没有多余寒暄,而是派后宫内侍将虞怀苏送到了东面的通训门。
门外果然停着太子府的车辇,虞怀苏登上车辇,掀开绣帐时被吓了一跳,高廷正端坐其中。
她没想到是高廷亲自来了,弯腰坐进了车辇,道了声太子殿下。
外面传来宫门关闭的声音,车辇也缓缓动了,高廷身上依旧穿着朝服,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脸上稍有倦色。
“郡主的美人图可画完了?”
“是,内侍去寻民女之时刚好画完。”
高廷眼都没睁,轻应一声,没再出声。他实在是有些累了,今日皇帝早早陪贵妃去了兴庆宫赏花,由他一人主持朝政,是以整日都在宫中。待他忙完后便返回了太子府,马车方在府门外停下,他随口问了一句虞怀苏,车夫却说她整日未归。
高廷顿时想起了虞怀苏还在宫中作画,车都没下便吩咐车夫返回了通训门,又派人到后宫传达。
待虞怀苏过来时,他早已头疼难忍。
虞怀苏瞧出了高廷的疲累,见他正闭目养神,也不好再开口打扰,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
高廷虽然闭着眼,但因着头疼并未睡着,自然也能感受到这道目光。他睁开眼,对上虞怀苏惊慌失措下躲开的眸子,被突然发现她的眼神是怯生生的,这让他倍感有趣,甚至头疼一时都减轻了几分。
虞怀苏不自在的瞥向窗外,收回视线时再次对上高廷的目光,这次她没有躲开,反而关切询问他的状况。
“殿下今日可是在宫中忙了整日?”
高廷望着她点了点头:“你为何会知道?”
虞怀苏垂下眼帘,盯着自己握在一起的双手:“今日给郡主作画时,听皇后娘娘说陛下马上要去玉华宫围猎了,而且殿下身上还穿着朝服。”
高廷端坐起来,却牵动了头疼,疼的他皱起了眉,曲起双臂抵在膝上,抬起一只手扶住额头。
“不错!”
“殿下可是头疼?”
高廷闭着眼揉着太阳穴:“是。”
“殿下定是太累了,可以同时按住虎口的合谷穴。”
高廷疑惑看了她一眼,虞怀苏正伸着手向他展示合谷穴位置,他重新闭起眼睛,伸手抓住虞怀苏的手。
虞怀苏愣住了,想要抽回手,可无论怎样挣扎都敌不过高廷力气大。
“本宫如何能同时按两个穴位,你来按合谷穴。”
高廷松开她的手,忽然一只微凉的小手轻轻拉住他的手,他摊开手掌,一抹同样微凉的指腹按在了自己的虎口间。
虞怀苏为高廷一路按回了太子府,期间二人的手并未过多触碰,车辇停下时,高廷的头疼已缓解了不少。
“谁告诉你这些的?”
“偶然从医书上看到的,从前老师也总是犯头疼。”
高廷不想提及她的伤心事,便没再说话,下了车辇径直进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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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府内侍医为高廷诊了脉,的确是因太过劳累所致,叮嘱他要多加休息,可他喝过药后又回了书房。
柳南星走进了书房,见太子仍在翻看奏疏,有些担忧。
“殿下,陈侍医都说了要您多加休息,今日还是早些歇了吧。”
高廷盯着手上奏疏反问:“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柳南星了解太子的秉性,以国事为重谁也不能撼动。他瘪了瘪嘴,无奈回话:“自从郑氏嫡女被处死后,贵妃再也不曾见过杨晓攀,因此杨家那边并无异动。只不过拓拔应乾那边倒是定下了主意,等这次春蒐围猎之后就要返回北异了。”
郑氏嫡女明明已经隐居十几年,突然被杨晓攀重新提起,他本以为是杨家早有预谋。可自事发后贵妃便不再见杨晓攀,这说明贵妃并不知情,而是杨晓攀自作聪明偶然为之。
看来这次不但要置虞怀苏于死地,还想将他拉下水的,只是杨晓攀一人。
他的野心很大,如今他已位极人臣,竟还要图谋整个南虞。
只不过高廷绝不会让他如愿。
令高廷意外的是拓拔应乾,原本一拖再拖的他终于决定要离开盛安城了,可他此行是为了拿到盛安皇城的舆图,好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