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某个租房里传来嘶叫和摔东西的声音。
噼里啪啦!
“钱宙!你给我去死!老娘要剁了你!”
潘长香正歇斯底里地对钱宙拳打脚踢,钱宙抱着头直躲,但不敢还嘴,更不敢还手。
他所有的积蓄都被朱依可拿走了,只剩下几万块,租了这个单间,他打电话给朱依可被直接拒听。
后来朱依可发来一条微信,只有“分手”两个字,接着他就被拉黑了。
健身房没了,这些年的钱也没了,一夜回到解放前,这几年白忙活了!
钱宙苦不堪言,他不敢去找朱依可,便窝在这里等潘长香回来。
潘长香火急火燎地从外地赶回A市,便有了现在他被潘长香猛揍。
“你打我也没用了!”钱宙也冒火了,用枕头隔着自己,推搡回去:“本来嘛,我早就说见好就收,你偏不肯罢手,还想着把人家外公外婆的祖宅也搞到手!而且还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和我偷偷摸摸亲热,她又不是个傻子,当然会发现!都是你的错,关我什么事!”
潘长香尖声怒吼:“放你x的屁!明明是你猪脑子被那贱人骗了!你敢把我的钱全拿出来交给她,我要跟你拼命!”
“那是你的钱吗?”钱宙冷笑:“明明是我卖自己挣来的,健身房也是我经营的,你只会花钱,什么时候往里面存过一分钱!”
潘长香拿起一个瓷杯狠狠砸过去:“难道老娘没伺候你!”
钱宙用枕头挡开瓷杯,冷笑:“到底是谁伺候谁,是谁每次见到我,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我不管!那是我的钱!朱依可这贱人凭什么把我的钱拿走!”潘长香拼命跺脚,凶神恶煞地吼道:“贱人!贱人!贱人!”
潘长香歇斯底里地吼叫,钱宙缩在角落不理她,由着她自己发泄。
期间有不少其他房客过来说吵,都被潘长香骂走了,就连房东也被骂走了。
钱宙眉头紧皱,突然觉得潘长香很可恨,自己的脸都被她丢光了,要不是潘长香贪心不足,自己也不至于忙活三年一场空!
一直闹到晚上,潘长香虽然渐渐冷静,但依旧面目狰狞,眼神狠戾。
“长香,你闹也闹够了,咱先睡吧。”钱宙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睡你x的头!”潘长香爆粗,脸色阴冷:“朱依可这贱人,我倒是低估了她!她不让我好过,我非扒了她祖坟!”
*
A市一中。
阳光明媚,绿树成荫,学校很大,分成了几个区,沿着林荫小道便到了职工住宅区,一栋栋新旧相间大楼整齐铺陈开来,各种健身设施完善。
李铁菊和同事下课买了菜回来,脸上挂着笑,和在附近健身散步的邻居打招呼,十分和谐。
“李老师,小可回家了吧,买这么多菜?”
“是啊,这丫头每次回家都有诸多要求,多大了还当自己小。”李铁菊高兴地说道。
“小可这孩子乖巧,我就经常羡慕你有这么漂亮的女儿。”
李铁菊只是笑笑,他们不知道自己闺女多会惹麻烦。
这不,麻烦立刻就来了。
对面潘长香怒气冲冲走来,后面还跟着钱宙。
“朱依可呢!”潘长香在李铁菊站定,摆出恶脸,语气很冲。
李铁菊保持微笑,以礼相待,其实闺女已经把什么都告诉她了:“长香,你现在带着钱宙离开,阿姨当你没来过,以前的一切也不再计较。”
“放屁!”潘长香不顾形象地怒道:“你们把我和钱宙的钱全部骗走,现在跟没事儿人一样让我走,你当我是傻子好欺负!我告诉你,一共两百五十万,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我非要闹到你们家不能安宁!我看你们单位还敢不敢用你!”
李铁菊的为人在学生同事和邻居朋友眼中,都是可靠信赖的,在场的人几乎全部帮着李铁菊指责潘长香没素质。
潘长香哪里顾这些,扯着嗓子对着那些老师们乱骂,老师们毕竟是要脸的,被骂得脸红脖子粗。
李铁菊笑着让大家给她一个面子先回去,于是这里只剩下她和潘长香钱宙三个人,李铁菊也板起了脸,颇有威严。
她忽略潘长香,定定地看着钱宙:“钱宙,她说小可骗了你们的钱,你告诉阿姨,她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骗了你的钱?钱宙,你捂着心口,好好问问自己,这些年,小可对你不好吗?”
钱宙一直畏畏缩缩站在潘长香身后,听到这话,眼眶有点红,不敢看李铁菊,一直以来,他最怕的就是李铁菊,阿姨人好,但面对阿姨总觉得心慌。
“扯犊子吧你!”潘长香推开钱宙,瞪着李铁菊冷笑:“你女儿贱得很,就喜欢倒贴,她喜欢给我们钱宙送钱,我为什么不收,钱宙一直小心翼翼伺候她,这些钱就是我们应得的!”
“潘长香!”李铁菊冷着脸:“钱宙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