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酒店的途中,遇上堵车,谭靖神色复杂,更多的是迷惘。
拿到那张请帖时,他根本无法进行理性的思考,本能地就冲出来,像是自救一样,他必须去到那里,不立刻去到那里,他根本无法做任何事,思维无法集中,工作也完全丧失了意义,人生已经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努力。
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
他必须去抓住能让他喘气的东西,那就是去到那里,去看到朱依可那丫头,她握着他的手说“有她在”。
可是去到那里之后,他能够做什么,抢婚吗?无法坚定地给心爱的女人一个承诺,谭靖头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没用、失败和缺陷。
和她在一起会有无数的恐慌等着自己,那种恐慌是无法自控的,超越理性和智慧,超出他的能力,无法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她也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如果有一次他无法照顾到她,哪怕一次失误,他能不能承受失去她?没有爱就没有失去。
如果结婚之后,他先她一步走了,那以后谁能照顾她?如果结婚之后,自己不爱她了,她会怎么样?会不会离开?
和朱依可相处越久,他对她的依赖就越大,随之而来的恐慌就越多。
而这种恐慌是超出他能力之外的,陌生的,透不过气的,从来不曾有过的。
长长的堵车,和渐渐下去的天色,让他心中的恐慌进一步蔓延。
所有的恐慌,和即将失去她的恐慌相比,黯然失色,一切变得都不再重要,这一刻,他只想见到她。
只有见到她,他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酒店离这里还有2公里,可是车还要赌三个小时。
他推开车门下去。
“哥们,要不要载你一程?”一个骑摩托车的青年停下来,见对方西装革履的,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不过这费用...”
“支付让我扫一下。”谭靖打断他,沉沉说道:“快点。”
青年呆若木鸡,将手机伸过去,谭靖扫了一下,叮的一声转账过去,青年看了一眼,倒抽一口冷气:“哥们,这...”
“够买下你这辆车吗?”
十辆都成啊,青年目瞪口呆,双手奉上钥匙:“您放心,这才买两个月,还是新的,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谭靖脱掉西装扔到他身上,又扯开领带甩到他怀里,浅蓝色的衬衫在他这样的折腾下变得有些松垮,谭靖跨上摩托车,向前开去。
“哥们,您慢点!”青年觉得自己走狗屎运了,当他看到西装的牌子时,吓得一哆嗦。
天色已经越来越晚,谭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焦急在心中蔓延,秋夜的凉风也扫不去这股燥火。
酒店就在前面,谭靖猛一转停,长腿一撑,从摩托车上下来,跑进酒店。
但里面已经散席了,服务员在清扫里面的垃圾。
谭靖如遭雷击,眼眶渐渐红了,紧抿着唇扯出一抹弧度。
有位服务员走过来,“先生,您是要预定酒席,还是参加婚宴?现在已经散了。”
“新娘子...”
服务员笑道:“还是位名人了,男的俊,女的靓,婚礼可热闹了。”
谭靖失神,站了一会儿,有些麻木地离开。
开着摩托车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开着,很慢很慢,车辆从自己身边经过,让他怅然若失,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停在“粉色泡沫”的门前,怔怔地盯着这里。
“先生,”一位店里的员工走出来看到他,“您可算来了!”
“您在这里等一下,我有东西要还给您!”
店员进去之后,很快从里面出来,将一个黑色的小钢琴挂失交给他:“这是您上次落在我们这里的。”
谭靖怔了怔,缓缓拿过来,有些恼火地捏紧,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这么一块破东西!
他拿起手机,打给朱依可。
什么都不要了。
什么都不管了。
他必须立刻见到她。
可是刚刚拨出去,响了一声,谭靖便立刻断掉。
如果自己现在打过去,她丈夫会怎么想。
他还和她纠缠不清,她丈夫会怎么对她。
朱依可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既然已经结婚,她再也不会要自己了,他再纠缠,她丈夫以后还能对她好吗。
谭靖深吸一口气,骑着摩托车离开。
爱情不一定要拥有的,只要她幸福,他就可以活下去,他可以默默地付出,在她见不到的地方帮她。
谭靖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有困难的时候,他可以帮她,只要她不知道就行。
谭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到了朱依可带他来过的滑冰场,李铁心的滑冰场,朱依可的小姨,她当时那种质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