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躺在床上,忙伸手将床帐勾起,又扶了她起来,
“小姐又做噩梦了,可是前些日子跟着夫人去道观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都一个月了。”
她不停的唠叨着。
“日日夜不安寝,这样下去可不行,明儿我去回了夫人,非要找个高人来给小姐瞧一瞧不成。”
“不过这些话倒也不用我来说,大爷二爷早就嘱咐了,夫人也惦记着……”
“还是咱们小姐最受宠,老爷昨天特意来看小姐了,夫人前日来了一次,今日清晨又来了一次……”
“珠儿我没事了。”
洛诗诗看着珠儿说着说着不知道说到那里,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谁来探望过洛诗诗,忙打断了她。
谁知珠儿正说到兴头上,哪里肯停。
“大爷是昨日夜里来的,三爷人没来,东西倒是送了不少,让我数数,鹿茸一对,人参若干……”
洛诗诗只看着珠儿一张嘴,总也说不完话,心中无奈,却也觉得舒服了许多。
好在珠儿还活着,没有被一刀砍死扔进了马棚。
洛诗诗重生了,突然重生到了一年以前,鬼知道她刚刚睁开眼的时候。
跑到夫人老爷院子里哭的惊天动地吓坏了多少人。
洛诗诗的思绪逐渐清晰了,珠儿还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洛诗诗终于忍受不住了:“珠儿!”
珠儿正在给洛诗诗梳头发,并且不断地交给洛诗诗用何首乌洗头的妙处。
话到兴头上呢,突然被洛诗诗打断了,还吓了一跳,忙道:“小姐怎么了?”
洛诗诗无奈道:“珠儿,我想吃云片糕了。”
“云片糕啊,要我说,咱们府上的云片糕……”
眼见珠儿又起了话头,洛诗诗忙道:“珠儿,送到我四哥哪里。”
果然珠儿的动作停了下来。
“小姐,你怎的又往四爷哪里跑,夫人不是提点过你,四爷是养子,说到底是没有血缘的,让小姐还是跟他远些的好。”
洛诗诗站起来,将珠儿掰过来,背面朝着她。
一面将人往外推,一面说道:“快去快去!我等不及了。”
终于安静了,洛诗诗坐下来,对着镜子算了算日子。
今日是该去趟四哥哪了,毕竟……再有一个月,四哥就要出征了。
月上中天,洛随的偏院依旧灯火通明。
洛诗诗走了进去,这里一个下人也没有,看得出来主人喜静。
四周都是竹子,微风拂过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大门并没有关上,而是虚掩着,洛诗诗透过缝隙看去。
正厅的圆桌上摆了一把棋盘,洛随穿着白色长袍,上面绣着翠绿的竹子,看起来十分淡雅。
洛随生而端雅,洛家早年见他清秀沉稳,原想叫他读书写字。
日后也好去考去功名,谁知十岁上,进宫一趟参加了一次宫宴。
不知道见到了什么,回来硬是要修习武术。
洛随聪明能干,文武皆休也就罢了,起初早早进入军营。
打算从小兵做起,却不想有朝一日差事当的好,被当今圣上看中,正式封将入朝堂了。
京都人谁不夸他,洛家最出息的子辈,不到弱冠之年官封五品,谁都说这位洛四爷,必定是前途无量的。
夜深露中,前途无量的洛四爷正执棋而落。
他全神贯注的观察着黑棋的走向,压根没注意洛诗诗在偷瞄他。
“看来黑棋走投无路了啊。”他无奈的摇摇头,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快进来吧,外边冷。”
他的声音干净温柔,尾音勾着笑意,往往令人如沐春风。
洛诗诗也不遮掩了,水灵的双眸眨了眨,推门而入:“四哥,你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她的语气略带调皮,俯身看着那盘棋。
“我知道你会来,在这里等你。”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一颗颗把棋子收好,他转头望向洛诗诗。
看见她身着斗篷不觉得有些疑惑。
“刚刚回府?莫不是又去青云观了?”
洛诗诗点点头,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我去青云观给四哥求姻缘去了。”
“是吗?”洛随直直地看着洛诗诗,笑道。
“既如此,可曾摇卦求签,卦象如何,签解如何?找的那位道长给解的签?”
洛诗诗一时间被问了个正着,默不作声。
“听闻你最近在读兵书?真是与往常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