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永生香送至玉京台之后,送仙典仪要准备的东西基本上就齐全了,嗯,除了一样钟离特别提起的花,野生的琉璃百合——
琉璃百合,在璃月港与轻策庄也是常见的花了,但都是人工培植的。至于野生的,大概也就只有寿命悠长的生灵才能得知哪还残留着几株吧。
明明曾经也是开满璃月大地的花呢……
荧飘忽的思绪忽然多出了一点不合时宜的东西,比如,活的太久的话,连葬礼上本该寻常的摆饰也终有一天会价值连城。
啊这——
她可笑地摇了摇头散去了这点无聊的想法。
不过,既然钟离在这儿,左不过是要他费些心思便能等到的东西,所以送仙典仪也算是能告一段落了。
钟离还记得白日里说要请旅行者喝酒的话,此时,送仙典仪暂落帷幕,阶段性报酬还是要给的,便想着连着一起,这就要跟荧定时间,地点就在市井称赞的港口老窖——三碗不过港。
某人还特别强调了自己会记得带钱,当然,前提是在派蒙毫不客气的质疑之下才想起的。
荧看了看夕霞将天空染上的一层茜红,对着钟离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待会还与人有约,先生等我一等可好?”
钟离顿了一下,旋即好似想到了什么,笑叹了一声,“你啊,罢了,莫要玩过头了便是。”
荧跟钟离熟了之后也不像之前那样客气了,“先生放心便是,我有分寸。”
她俩这边打着哑谜,派蒙也不像往常一样急哼哼地凑过来想要弄清楚了,就撇着嘴巴抱着小胳膊飞在一边,若不是浮空的起伏有些急促,荧还当她真的安分下来了呢。
但女孩坏心眼地只当没发现她的异样,语气正常地问:“派蒙呢,你是跟我一起去呢,还是先跟着先生在三碗不过港等我?”
派蒙一听这个当即炸了,“你竟然还想丢下我吗?”
荧含着笑连连摆手,“岂敢岂敢,只是我与人约的地方有些鱼龙混杂,我是担心小派蒙啊。”
派蒙哼了一声,“才,才不用你担心呢!”
荧哄她,“是呢,派蒙大人很厉害!”
派蒙小脸红了,她有些受不住荧带上敬称的恭维,但又克制不住兴奋,骄傲地把自己插成了一只小茶壶。
钟离笑着摇了摇头,自家小友还真是养了一只又可爱又好哄的旅伴呢!
荧见礼做了别,带着派蒙往码头走去,派蒙飞在她身边,没一马当先地飞在前面,也没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荧叹了一口气,“还在生气呀。”
派蒙听着她那轻飘飘的口吻就来气,好像她是多无理取闹的人一样,虽然她清楚那并不是荧的本意,哼唧道:“我难道不该生气吗?”
荧以扇压唇轻声笑了起来,“好罢,那我哄哄你——”
她说着聚起了风团,微风卷带着却砂木的湘黄色叶片吹了满天,簌簌沙沙叶雨唱风,她再用那掌心的岩骨折扇一翻,便有一支琉璃百合落入了那摊开的扇面上。
女孩伸出素白的指尖捻起了那支花,奉给朱桥上仰头看迷了眼的派蒙,依旧是那口轻巧飘渺的语气,道:“我最亲密无间的旅伴,最不可或缺的向导啊,请你原谅你爱玩爱闹的挚友那一点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吧!”
派蒙被逗的忍不住咧开了嘴巴,笑嗔了声“你在说什么啊!”
荧见她笑了,也跟着一并弯了唇角,而后女孩折去那枝琉璃百合的茎杆,将盛放的花朵簪在她星形的发卡边上,
“在哄你开心呀,嗯,对了,一会儿去珠钿舫也随便你点吃的好喽。”
派蒙一听更是高兴,欢呼道:“荧你最好了!”
荧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生气就好了。”
派蒙闻言眼睛一转,期期艾艾地道,“如果,派蒙是说如果啊,如果派蒙还生气呢?”
她问得着实小心,若换成往常,这个时候荧只怕就要逮着她狠狠地敲她脑壳了,可今天的荧却没跟她玩闹,只是合了折扇轻轻点了下她的眉心。
“且容我卖个关子吧小派蒙,等日后你知晓了,也要像我这样笑上一回的。”
派蒙直觉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了,自然地变幻了话题,好奇地问:“你说与人有约,是谁呀?”
“呵,那可是一桩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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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钿舫出的新曲儿也算是璃月港阴影世界的乐事了。荧带着派蒙寻了张临着戏台的桌子坐了下,她也兑现了承诺,只要是派蒙想要的吃食统统都要了个遍。
派蒙见此也顾不得荧是要跟谁见面了,围着桌子埋头苦吃了起来。
荧托着下颌歪在座椅上认真地听着戏台的丝竹弦乐,丝毫没把注意力分给周围,哪怕坐在她们旁边那一桌的正压低了声音用了暗话在谈非法买卖,身后的盆栽也站了人商议着要趁着璃月岩神崩逝整点危害社会安全的花活,船舷处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