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倒不在意,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能一直走下去的,或许就只有自己,就像相遇,总免不了分离。
她再次揉了揉派蒙的脑袋,“没关系,我还在。”
派蒙泪眼朦胧:“荧,还是你可靠!”
荧没有对她这句话有什么回应,因为她亦清楚,便是一如自己与派蒙,总有一天,也是会面临离别的。
在那之前,她能做的,就是带着这个小家伙,沿着她们这一程既定的旅途走下去。
如果,这一路的经历,能多教会她一些东西,又或是,能叫她以后的路好走些,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也是她作为这家伙的朋友,应有的责任。
路太长,不好走,总要相遇总要离别,总要一个人也能坚定地往下走!
“出发吧小派蒙,我们接下来有的忙了。”
派蒙惊喜地跟上她:“你有方向了?”
荧应了一声,她慢条斯理地将身上的荷包香囊收起,而后解下斗篷束上了腰封,认真地将长剑在衣内挂好,“啊,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派蒙看着她轻描淡写地做好战斗准备,不由也在心口提起了一口气,“那我们去哪?”
七星与群仙打不起来,除非是外因。
钟离说凝光是个商人,说她除了看中象征自身野心的群玉阁,另一在意的就只剩下了摩拉,如此,却还是小瞧了她。
这片土地是不一样的,孕育出的生灵也该是有些不同,岩神应该对自己一手开创出来的文明有些信心才是。
璃月发展的欣欣向荣,离不开神灵降下的恩赐,但同样离不开生活在这里的每个人。
“黄金屋。”
派蒙咦了一声,跟上她的步子:“黄金屋?那个提瓦特唯一的铸币厂?你上回跟公子交易到的地方?”
荧应了一声,思衬了一下还是直接开了传送。黄金屋坐落于璃沙郊,从她们现在的位置不仅要横穿整个璃月港,还要往南再走一程,路途不近。
“草蛇灰线,马迹蛛丝,隐于不言,细入无间。这璃月港里的乱象快要结束了。”
只不过,结束之前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虽然那是七星与群仙的事儿,但既然荧全程跟了下来,此时也得去露个脸儿不是,不然枉费了七星拉她入局的情谊。
况且,这最后一场大戏,怎么着她也得拿个前排的座位,好生瞧瞧璃月与至冬之间的较量。
派蒙想了下,恍然,“黄金屋放着先祖法蜕,你还特意提醒过他,公子不可能不去!近来璃月港风声鹤唳也跟愚人众脱不开关系,所以,你是有意将他引过去的?”
荧摇了摇头,“不用我引,我那晚跟他做的生意,说到底只是公子买的一份占比,他早就知道那个消息,而我只是,呵,借此想坑他一笔罢了。”
派蒙飞在前边引路,明明之前还很肯定,此时想多了又开始担心道:“公子一定会按照我们想的来吗?”
荧下意识去摸岩骨折扇,却想起自己为了一会儿可能参与的战斗,早就将那些零零散散的小配饰都收了起来,此时只好搭在剑柄上磨了磨指尖,道:“阴奉阳违?他不敢。”
愚人众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组织,有他们自己的目标。
显然,公子并不是最终做主的那个。
说到此,派蒙也反应了过来:“他无法违背冰之神的意志!”
荧含笑点了下头,不错,所以,由不得他不去。便是前面是个显而易见的陷阱,只要有一丝可能,公子也一定会跳下去将整个陷阱踩实了、摸透了才能想着出来。
“而且,七星还在,她们连我们这样的‘普通人’都能提前布控,何况是七国之中声名狼藉的愚人众,只怕会更针对。”
盯着愚人众的眼睛实在是太多了,不然当初的送仙典仪公子也不会找上她们谈合作,想要借此破局,但也可惜在这儿,他找上的,是她们。
派蒙揉了揉脑袋,“总觉得这么大的事儿,一定不会这么顺利。”
见派蒙实在担心,荧举起了例子:“你还记得我们去群玉阁的那天吗?凝光的那面墙上,还有那成堆的资料,七星可是时刻关注着他们呢。再不济,还有我呢,说力挽狂澜是轻狂了些,但璃月做了这么多准备,就算有什么事儿,只要是大家一起面对,我想,不论是什么结果,都能接受吧?”
派蒙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给自己打气,“对!我们也会帮忙,大家都在,不论是什么意外都会一起面对!荧,你现在倒是不想着偷懒了呢!”
荧见派蒙恢复活力之后又开始挖苦她了,简直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敲了下她的脑壳,“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
派蒙冲她扮了一个鬼脸,看的荧直道她幼稚。
说着,两人绕过几棵青松,走过狭窄的山间小道,已经隐隐能看见黄金屋那金光闪闪的碧瓦琉璃顶了。
女孩脚步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