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答话。
她体内情况着实有点糟糕,所以不得不借用外力去打通严重‘堵塞’的经络。
虽说世界规定力量无法传渡他人,但放在荧与魈的身上却——
魈的仙力与业障不分彼此,而业障不局限于此条规则,正巧荧又能承受魔神的千年遗恨,如此,才叫她挑出了个这样的空子。
一切,都只是恰逢其会。
当然,他人元素力无法收归己用这一规则是广泛适用于所有人的限制。不然若是力量兼容,那能出的乱子可多了去了。
荧抬头看向了近在眼前的光雨,她啧了一声,太慢了——
女孩撕开手上的伤口直接嵌入了少年的掌心,而后牵动他的仙力借由鲜血灌入自己的体内。
“仙君真是温柔,不过我呢,喜欢粗暴一点的!”
荧抹着唇边溢出的血渍玩笑了一句,之后,也没松开。她单手甩开了腐朽的剑鞘,而后握着透出几分碧色光影的长剑往上横剑一抹。
刺目的白光中,一声清越的嗡鸣划穿雨幕压过雷光直冲云霄,随后数道剑影穿过群玉阁上还未成型的结界,分毫未差地撞上了那自天而降的流星光雨——
无一剑落空,亦无一道落在众人布置的结界上。
如此之精密,如此之惊艳!
众人抬头望去,白色的剑光里有光屑纷纷扬扬,宛如一场风过时荡离枝头的飞花叶雨。
剑气将光雨中蕴含的能量绞得粉碎,只留下了清亮的湛蓝,交织在一起的剑网映彻了阴霾无光的天际,恍惚一眼,蓝天白云依旧,只是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太阳雨。
这……就是一直护卫在旅行者身侧的力量吗?
但这还没完,就在众人沉浸在这一剑的风采中时,漩涡魔神那些狂魔乱舞的脑袋上又聚起了蓝色的光球。
理所当然,祂终究还是没时间等到将神力再次聚集,群玉阁的方向又飞来一剑,挽得还未稳定下的神力当场炸开,连魔神聚在一起的脑袋都被荡开的气旋震的七零八落,如果从正上方去看说不定会以为是一朵正在盛开的花呢!
一众人还没来得及感叹,却听少年一声厉喝:“甘雨!”
他搀扶的女孩在剑光黯淡之后全身撕开了狰狞的伤口,一道一道,就像是那样惊艳的剑光在撕裂敌人之前先将她撕开了一样。。
血液顺着雨水洇湿了地面,也再次将她身上的衣裙浸的湿透,只可惜,即便糜艳的绯红一次又一次将白裙层层浸透,这一切也都会被遮掩在她之前披上的,几乎拖地的深色大袖之下。
光明之下的晦暗永远是最难以企及的存在。
所以,堆积成厚重的黑色又能怎样呢?
那件被血水打湿又在力量的涌动下恢复干燥的裙子本来就没那么干净,又如何分辨的出之前究竟是什么样的色泽,上面沾染了什么,是新是旧,又是来源自哪里呢?
治愈的光辉在荧的身上维系,她自己也一瓶一瓶地往口中灌着回复的药剂,一面咳一面再次想到了那个问题,就算是玄学,她也流了这么多血了,怎么还没死呢?
场面惊悚,但几乎是少年喊出来的瞬间,暗红色的华光就已经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荧将口中的血渍吐净才算是勉强缓过一口气来。
凝光从半空中落下,“刻晴,组织千岩军分批由传送阵法撤离群玉阁。”
刻晴沉默了片刻,郑重点了点头应下,而后对着荧说:“旅行者,你也跟着千岩军一起撤离。”
逢岩却道:“天权大人,我们选择留下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凝光望着远处的魔神,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就这场战争的局势而言,你们留下,只是无谓的牺牲而已。倘使璃月港城破,百姓背井离乡,未来的他们比现在的我们更需要你们的存在。”
她没有直接下达命令,却用了命令的口吻说出了堵住千岩军一切借口的解释。
逢岩当然也清楚,面对远古魔神,作为凡人的他们已经成为了累赘,但是——但是“千岩军作为璃月武备力量不能让七星单独面对危险。”
“哪怕是赴死。”
已经有留下的人了不是么?
所以,这样的时刻,千岩军绝对不能抛弃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