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那一抹艳丽的红色渐渐消逝在眼中坠落崖底时,暗一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和其他的暗卫不同,他是被主上捡回来的,亲自教导武艺,对主上他是打心眼里敬若父,尊如师。
可主上自神功初成日便宠信奸佞杨莲亭,深居简出,孰不知教中情况早已不复当年。看那蒙蔽了心智的主上,竟不知主上如今是否清醒,又是否知晓兄弟的惨死,心中有无一丝对兄弟们的愧意,想到此他竟然升起了一种大不敬的念头,如今的主上倒不如归去吧……
这种念头是什么时候升起来的呢?是主上委身于杨莲亭的时候?还是主上做妇人装扮取杨莲亭欢欣的时候?亦或是主上听从杨莲亭的教唆杀了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他不记得了。
看着主上掉落悬崖,暗一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却又归于平静,一个纵身跳入悬崖,默默道,一切就这样结束吧,这条命还给主上,愿主上来生一切顺遂……
而在异时空,古色古香的尚书府邸,西厢房里床上一位容貌清丽的少年蹙眉,敲了敲头痛欲裂的头部,一瞬间警醒,睁开了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眸,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猛然撑起的身子一下又趴倒在床上,悄悄握了一下拳头又因无力松开。
这时一个小厮推门而入,看到醒来的东方不败口中说着,“哎呦,我的公子哎!您没事儿吧?”动作却是不慢的扶着东方不败坐起来,“公子呀,您何苦跟二公子过不去,您可是嫡公子,又何必自降身份的与庶子计较?正君也是为了您好,您就给正君服个软吧,想必正君也是不会为难您的。”小厮用眼角觑到东方不败面色不变,却隐含不耐的神色,见好就收的告了声退。
东方不败不耐的挥挥手,揉了揉作痛不已的太阳穴,看到小厮将门带上,便收敛了神色,陷入深思,这小厮分明是来试探的,可是为什么呢,回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东方不败的脸色有些难看,任我行那个老匹夫!
不过这老匹夫,如今活着怕是比死了还痛苦吧。
至于莲弟,东方不败敛了神色,他总归是活不下去的……
现在……难道他是被人救了?可是听那小厮的话也不像。
难不成是转世投胎,对于鬼神之说,东方不败自来是半信半疑的。
呼出一口浊气,东方不败低垂着头,看了看白皙稚嫩的手指,摸了一下骨,微眯了一下眼,现在自己是借尸还魂?
他现在既然活着,那就会一直活下去,直到大仇得报,将任我行和令狐冲等人尽数斩杀。
东方不败伸手把了把脉,这幅身体太弱,一丝内力也无,体内还留有余毒,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经脉紊乱,估计这个身体也活不多久了。东方不败大概不知道,他现在的壳子本身就是魂归西天后,才留下来的。
东方不败沉思,总归是自己的身体了,须得些药材好好调养。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那小厮透露的信息,现在他是一府嫡公子,是家族嫡子不却跟一个庶出计较落得现在下场。
正君,正君是正室夫人的意思吧,是这个身体的生母吗?不过是继母的可能性大一些,身边的小厮一看就是在挑拨自己与正室不和,嘴上说着自己是嫡子,没必要去与庶子计较却又劝自己与正室服软,稍微有些脾性之人应该都受不得这种言语。
东方不败脑子里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不过,还没等他伤春悲秋呢,这边门就又被推开了。
一人首先就冲过来,一把抱住东方不败,“天儿,是姨夫的错,姨夫应该看住尤儿的,我的天儿,快让姨夫看看,没事儿吧?”东方不败被来人抓住臂膀,任其打量,无奈这个身体太弱,虽有心躲开,却无力施展。
“够了,清侧夫难道没看见天儿体弱,禁不得你这么大力么?”东方不败低头未做声,对这些男子的身份尤其不解。
那抱住东方不败的清侧夫擦了擦眼角神色含忧对着开口的青衣男子道,“正君莫怪,清儿只是关心天儿,着急了些。”又转身对东方不败,含忧带嗔道,“天儿别怪你二弟,他不是故意推你的,你掉进河里他也是急的不得了当即就跳进那莲花池救你,现在发着烧还在祠堂悔过呐,你二弟本就体弱,现如今已是跪了一夜,他亦是知道错了。”
东方不败内心波澜起伏,仍分出几分心力应付这些人,现下他知道了,这个清侧夫的儿子将自己推进河里,来向自己来求情呢,清侧夫看东方不败沉默,手下抓着东方不败的胳膊暗暗用力,东方不败微一皱眉不着痕迹错开身子,因不晓得当时状况,故顺着说道“姨夫莫急,天儿并未怪罪二弟。”
听到这话,清侧夫转身就看向正君,带一丝急切道,“正君,您也是听到了,天儿说不怪尤儿。”那正君听到淡淡的看了清侧夫一眼,转而看向东方不败,“天儿说的可是真的?”淡淡的口吻带着一丝无力。
东方不败不知当时情况,现下又心境不稳,对这些人透露出来的世情世俗心里骇然,面上虽不显但却没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