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没再见过顾歆美了。
可顾粟粟是个感性的人。
想着离家的那日,只有顾歆美给她塞了一百块钱,让她出去有个地方住,虽然钱最后被穆香莲拿走了,但顾歆美的这份恩情,顾粟粟还是挂念一二的。
此刻看到顾歆美,顾粟粟倒是礼貌开口道了句:“好巧,许久不见。”
顾歆美看看顾粟粟又看看她对面的江寒山。
突然嗤笑声,“顾粟粟你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原来在外面过的这么自由啊,住在江子昂家里,还有江寒山这个饭票,怪不得你不回家了,亏的我们还担心你在外面过的不好,原来你过的这么滋润。”
顾歆美那声轻蔑的笑出来的一瞬间。
顾粟粟心就凉了大半截,听完所有的话,顾粟粟脸上已然没有笑容了,她只恨自己,总会因为那一点小恩小惠就忘记别人带来更大的伤害。
但这里是公共场合,顾粟粟并不想当众说太多自己的私事,可江子昂的名字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目光。
“眼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顾粟粟并不想在这里和顾歆美扯太多的话,顾歆美完美的遗传了穆香莲骨子里的劣根性,尽是把那些小家子气给学到位了,一旦争吵起来,顾歆美一定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论江子昂的事情,闹到网上就不好了。
顾粟粟起了身,“江寒山,我们先走吧。”
“好。”
江寒山跟着就起了身,眉头紧蹙,他也是没想到,顾粟粟除了那样的父亲,还有这样的姐妹,江寒山看向顾粟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动容和敬佩,真不知道顾粟粟是怎么在这里的家庭里保持这样的强心脏,不仅能接受这样的家庭还能让学习成绩一直稳定。
碍于江寒山在,顾歆美都没表现的太放肆,她抓着顾粟粟的手腕,警告,“顾粟粟!跟我回家。”
“回家?”顾粟粟笑着推开她的手,若不是顾歆美上来劈头盖脸的那一顿话,她差点就要以为,顾歆美是真的担心她了,清醒以后,顾粟粟脑海里无比清晰的猜到了顾歆美目的,“是快要月考了吧,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你累积了不少错题吧,担心月考考不好?”
顾粟粟朝着顾歆美伸出手,笑得灿烂,“我现在在给江子昂当家教,人家论小时给我钱的,你的话,就不要多了,一个小时给我一百,给钱我就去教你,没钱的话,闭嘴。”
最后两个字说出口的一瞬间,顾粟粟的笑脸瞬间变冷,眼神里都透着阴鸷,顾歆美都被顾粟粟这眼神突然吓到,没敢继续说什么。
顾粟粟转身就离开了。
她有些气,走的速度就越发的快。
这些年,顾歆美就把她当做一个免费的家教,任何不会的题目都要过来问她。
甚至不管顾粟粟有没有做好自己的事情,只要顾歆美有需要,她就必须要去帮忙。
顾歆美成绩下降,穆香莲第一个责骂的一定是顾粟粟。
因为穆香莲会认为是顾粟粟没有好好的教顾歆美,一定是顾粟粟藏私了,是顾粟粟生怕顾歆美的成绩超过了她。
导致后来的顾粟粟担心顾歆美成绩甚至高过于担心自己的成绩。
顾歆美中考考上一中,倒是顾粟粟松了口气,不然她又要挨骂挨打。
顾歆美对顾粟粟虽然比父母要好一些,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是在每次考试之前,需要用到顾粟粟的时候,对顾粟粟格外的好,偏偏这点子利用,对当时的顾粟粟而言,却当做了仅存的一丝家庭温暖。
成年之后,顾粟粟无数次回想,都骂当时的自己愚蠢,愚不可及。
如果是现在的她,哪怕是每天瞎教一些乱七八糟的错误答案,也比认真教她,她听不懂,反倒骂自己好。
今天看着顾歆美吃瘪,顾粟粟也算解开了心口的一个疙瘩。
重新回到18岁,顾粟粟做了很多,以前从来不敢做的事情,虽然回馈不一定好,但是她自己爽快了,否则她未来的几十年,都会埋怨现在的自己没有做出正确的反抗。
“顾粟粟。”
江寒山的声音响起时,顾粟粟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他。
她扭过头,江寒山就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提着她遗漏的包。
“你要不舒服,就坐那哭会儿。”
江寒山指着不远处的椅子。
顾粟粟一时间有些鼻酸。
看着江寒山帮她提着包,满脸心疼望着她的模样,记忆被拉扯回从前,顾粟粟朝着他的方向小跑两步,江寒山却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
顾粟粟本就鼻酸想要流泪的神情变得更加难受,巴掌大的小脸都要皱成一团,嗓音里染着发颤强忍着的哭腔,“江寒山……”
“我很难受,你能不能……让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