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绿蝶领命下去安排，并暗暗决定以后不瞎操闲心了，这一惊一乍的，还是当个话本子看比较乐呵。
入冬以后，书房便是华瑛常常待的地方了。
华瑛不那么爱读圣贤书，倒是能静下心来写字。经常写累了便窝在书房靠窗边的位置放空或者看看杂书，那是她很喜欢的一个角落。又大又厚又柔软的羊毛毯子铺在木板软垫上，毯子中间置一张檀木小方桌，桌上常年一个青釉瓶，用来插沾露水的时花，偶尔也移走，摆摆棋盘或者别的什么。
天气好的时候，阳光会从窗外洒进来，就像此刻，华瑛一进来，一眼瞧见在对窗而立的安载初，阳光落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绿蝶在方桌上摆好餐食，正好起身行礼。
安载初听到声响，知道华瑛过来了，袖下的手不自觉握拳——一夜之后，他将面临什么？华瑛为何突然选在书房用膳？心中诸多疑问，他镇定转身。
“公主早呀，睡得可好？”安载初作揖问候，行云流水，内心却慌乱极了。华瑛手上为何要抓着荷包？难道下一刻就要丢他身上来，说才不稀罕他的东西？
“非常好。你呢？看起来——”华瑛向方桌走去，走近了发现安载初面有倦色，她歪着脑袋在他脸上端详，片刻后摇头，“不太好。安载初，你大半夜干嘛去了？没睡觉吗？”
“嗯，没睡。”
安载初笑着回答，他看着华瑛看她，听着华瑛跟他说话，躁动了一整夜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
“为什么？”华瑛奇怪，“难道你们家除夕守夜是一整晚都不能睡的吗？”
“不是。”安载初笑着看她。
“那你为何不睡觉？”
华瑛继续问，安载初一点也不想提起原因，也祈祷面前的始作俑者干脆忘了这茬。“唔——”他故作认真去想，然后在华瑛期待的眸光下，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不告诉你。”
“本公主还不想知道呢，小气鬼。”
华瑛做了个鬼脸，然后很随意的用脚脱掉鞋子，踩上柔软的羊毛毯子，在方桌前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