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扔向他然后跑开,甚至会在午夜起床上厕所默念他的名字给自己壮胆儿,似乎这样出现危险他就能立刻出现一样……
沈知闻忍着尴尬和心悸继续往下翻,十几张空白页后,是她单独留出来写许成枫空间里发的说说的地方。
这也是沈知闻判断她第一次加他好友,他没有同意的另一个原因。那时候她还无法进入他的空间,而在她后来通过他发来的申请后,她再点进他的空间就成功了。
沈知闻虽然碍于面子没和他聊过天,但把他的空间翻了个底朝天,连日志、留言都没放过。
他的留言很多,自己发的内容却很少也很简短,且时间都是好久以前。所以,沈知闻对那段她没有参与的过往特别珍贵,以致她像誊写优美句子一样认真地把他的话抄到日记本里,更可笑的是,每条后还附着她对他话的想法和猜测……
现在看,简直不忍直视。
幸好沈知闻是用两种颜色的笔写的,她可以快速跳过自己笨拙青涩的心思,只看许成枫的说说。
第一条说说是他2008年发的,还是英文:
Miracles sometimes occur ,but you ……
沈知闻不小心瞥到下面她用黑笔写的字,她当时竟在想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她觉得神奇,又重新翻译了下这句话,貌似理解了,you指女生,miracle指女生喜欢他……
沈知闻不得不佩服那时脑洞大开的自己。
许成枫的空间真的很像他本人,简单清冷,惜字如金。一年半载发一条,一条一句话,一句话寥寥几个字。
但沈知闻觉得那些话挺真实的,应该发自他的肺腑,她那时看着就想起校园里他一个人走时的背影,落寞孤单,不似他外表看起来的玩世不恭。
诸如此类:
“活着累,要脸他妈得更累。”
“良机。”
“没心没肺的人,总是活得最好。”
“晚上5点-7点出来打球啊。””
这里是转折点,后来不知是飘了还是突然改性,话里带着一股非主流的气息。
“我的大名叫上帝,小名叫耶稣,英文名叫God,法号是如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网络流量少的人,谁能陪我聊一会儿。”
“能在学校中求生,就是强人。”
“潇洒地上着厕所,巧妙地发现没带纸……”
然后没有了,因为她将他删了。
不过,有句她用粗笔写的对自己的评价:“我肯定是疯了。”
见此,沈知闻有点欣慰,还没傻到家。
可紧接着,又见一句“疯了就疯了吧”,她一头栽倒。
沈知闻真是又气又笑,可她也清楚,她再也不会对另一个人有如此复杂的情绪了,并且她还发现,虽然她此刻表情狰狞,心底却柔软温暖,热烈跳动着。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登上Q号,在加好友处略作停顿,她给崔淼发了条消息:“姑娘在何处,明天可能见?”
久久没等到回复,沈知闻退出企鹅号,关上电脑,把日记本装回抽屉里,出了卧室。
再一个人待下去,她肯定要把自己折磨死。
客厅里只有老沈在,崔时玉去公司加班了。
沈知闻接了杯水,看见老沈对着电视无声激动,提醒说:“老爸,我已经考完试了。”
老沈一拍脑门,连道:“忘了忘了。”说着,倾身拿起遥控器调高电视音量。
沈知闻失笑,坐到沙发上问:“谁赢了?”
老沈说:“现在辽宁队领先。”
“辽宁?”沈知闻低语一声。
老沈嗯了声:“东北人体格棒,能力就比较强。”
又是东北。
沈知闻默默地喝了口水。
老沈见她不做声了,看她问:“在家待得无聊了?”
“没有。”沈知闻强笑一下,“还不到一周呢,有的事可干。”
老沈说:“下周一你应该就可以去练车了。”
“我能行吗,”沈知闻剥开一个丑橘,沮丧道,“自行车我都没学会。”
“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了啊。”
老沈不看球赛了,倚着沙发说,“虽然都是车,那差别可大了,学自行车的关键在于平衡,而轿车是眼观六路反应快。”
“您这一说我更犯怵,我反应慢您又不是不知道,”沈知闻递上一半橘子讨好道,“我能不学车吗?”
“不能。”
老沈从没这么坚定地拒绝过她,说,“学会开车是获得一种傍身技能,你想去哪了不用拜托别人,不要说可以打车,还是自己会开更方便。”
沈知闻吃着橘子嘟囔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