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那不是真的藤啊。”
旁人也不无担忧地附和道:“就算是真的,那多粗、多硬!掰不断的……”
米旋儿却紧抿着唇,盯着武文俐的动作,眼睛闪亮。
确实,那不是真的“藤”,所以不能用普通方法来破坏;但巧的是,武文俐这虽然是“普通方法”,却动用了不普通的东西——意念。
那是她心里长出的刺,所以只要她决心要掐死它,它的力量就会大幅削弱。
果然,在武文俐把刺藤头尾狠狠一掐一掰后,那条刚才还大肆舞动的东西,顿时一瘫。
然后,它像条无生命的绳子般垂下。
武文俐大松一口气。
周围人们也是。
可就在这时,就像眼镜蛇喷射毒汁般,刺藤的顶端,突然“嗤——”地向外喷出一股浓白的雾气。
但这,也不是普通的浓雾。
而是许多白色、灰色的文字,它们腾升到她头顶,就像之前冲入她胸口的那些“雪片”般,盘桓着,不散不走,而且隐隐有堆叠的势头。
人们惊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破玩意儿折腾半天,没个消停都算了,怎么还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微弱的夜风中,人们听到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循声环顾一圈,却发现,是手里牢牢抓着刺藤的武文俐,在轻声念着什么。
还是罗彦哲先听明白,随后是他爸罗裕。
他们听到这个和他们朝夕相处,日常活力无限的女人,声音轻,却语气笃定地一遍遍重复道:“自己……自己……”
罗彦哲眼皮一跳,立刻出声支持道:“对的妈!为自己!我之前错了,以后我都会尊重、支持您的决定!”
他一说,罗裕也被提醒,老脸不要了,跟着在旁边叫道:“俐俐,我也对不起你!我不该乱说话,不该忘了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以后我不会了,我会先替你考虑,就像你对我们一样!”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都在发颤,好像在拼命忍耐着汹涌的情绪。
罗彦哲被感染,看看自家老爸,再看看努力鼓励着自己、却仿佛没听见他俩话的老妈,忍不住眼眶一热。
他福至心灵,接过他爸的话,坚定道:“对!妈,以前都是您优先考虑我和爸,优先考虑所有人;今后不管怎么样,我和爸也优先考虑您!”
他们争相向这个自己曾经享受其关照,并习以为常毫不珍惜的人,表露自己的心迹。
武文俐好像没听见,眼眸中的光,却一刹那,像蒙上一层水汽。
那层水汽转瞬即逝。
下一秒,她眼睛重新聚光,一手握紧刺藤的根,忽然抬手一抡,把刺藤当鞭子,“唰!”地抽向天空。
锋利危险的刺藤鞭,全力抽过武文俐头顶的白雾。
这瞬间,所有人似乎都听到了万千窸窸窣窣的恶言恶语,变成细细的尖叫。
也听到另一种声音,像风,也像鼓动的火焰,轰地一声,烧过那万千尖叫。
下一秒,武文俐感到手中,那刺藤原本坚硬硌手的触感,倏地消失。
她的手心空了。
头顶那团黏黏糊糊混混沌沌的白雾,也倏然散尽。
只剩清透的夜空,跟往常一样平静。
武文俐的眸光逐渐凝聚,从天顶收下来,望向身旁。
这次,是真的“回魂”了。
父子俩十分动容,重新围上去,却又觉得惭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
武文俐眼里是明晰的神色,似乎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
她坦然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责怪,反而笑了笑。
笑得云淡风轻,但也仍有温度。
她坦然说:“你们俩的看法,我还是会在意,因为我们家还有爱。”
父子俩都眼眶泛红,一起使劲点头。
武文俐:“但我会优先听取自己的意见,不管多爱你们,也不会再让你们挤占我了。”
罗彦哲说:“当然!”
罗裕也极力支持道:“应该这样!”
三人亲密拥抱,周围众人都看得动容。
直到柏乐逸不经意似的清咳一声。
——时间有点晚了,今天的日常还没做完,小丫头也要早点睡。
罗家三口一秒回到现实,松开彼此,羞赧笑着围过来,抢着说了一通感谢的话。
米旋儿认真听着。
虽没有什么夸张的表情,但看她忽闪的眼睛,知道她把这些感谢都心领了。
罗家人都是人精里打滚的,当然看得出,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姑娘不但帮了他们大忙,就人品而言,也绝对值得他们信任。
这么一来,不过几句话的来往,空气中情谊的浓度却再攀了新高。
罗彦哲暂时放下“倾家荡产”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