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阿真对那堆草药寄予厚望,陈王氏也虎视眈眈。
阿真早就发现陈王氏的眼神很不对劲,不过她并不担心。院子就这么大,总不能晾在自己屋里吧?
草药只能在院子里晾晒,同样的,陈王氏藏银钱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所以,阿真不怕她偷。
这天,阿真一大早又出门去采草药了,回家后发现院子里空空荡荡,原本晒在这里的草药不翼而飞,连渣都没留下。
不用问,肯定是陈王氏趁她不在,偷偷拿去卖掉了。
阿真先放下背篓,把新鲜采回来的草药在地上铺好晾着,然后才走到陈王氏跟前:“卖草药得来的银钱呢?”
陈王氏正在搓洗衣裳,假装自己没听见,不想理会,甚至还转身特意背对着阿真。
“好。”阿真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转身走开了。
陈王氏见她走了,心里一阵窃喜。
这死丫头最近弄了不少草药,卖的银钱是过去的许多倍。陈王氏回忆起银钱的份量,内心一阵感慨。
以前阿真主要是砍柴,偶尔看到草药才会顺手采回来,从来不会刻意去寻找,因此以前卖得的银钱很少。陈王氏没想到这一回竟能卖这么多,尤其当中有几样的收购价还挺高。
如果死丫头以后都能保持这个水准,那一个月算下来,比他们夫妻俩赚的还要多呢!
陈王氏甚至还想过,要不然她也跟着一块儿去采草药算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东西是自然生长的,采过一回,重新长出来就要等很久。
而且,最近死丫头手背上多出好些划痕,可见采药也不轻松,攀上爬下的。她都这把年纪了,还是不要拿命去拼了。
只要她每次都抢在阿真前头去卖掉,这些草药就等于是她的。陈王氏越想越美滋滋,浑身充满了干劲,搓洗衣裳的速度也不由的加快了。
不多时,她就把衣裳全都洗好晾着了。想到今天白得一笔横财,陈王氏心情大好,便想去邻居家坐坐,说会儿话。
看见她要出门,陈大志也要一起去,还闹着要吃点心。
陈王氏笑眯眯地答应了。
陈阿玉这几天都在干家务活,自觉累得不行,趁着陈王氏在院子里洗衣裳,她便没有管弟弟,回屋休息去了。
此时听见母子俩的对话,她赶紧出来,对陈王氏说她想要一块新手帕。
陈阿玉知道她刚卖掉了大姐的草药,白得了一笔钱,所以才趁机提出这个要求。
陈王氏略一思索,还是应了下来。于是,母子三人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阿真耐心地等了一刻钟左右,估摸着他们已经走远了,这才来到陈王氏和陈有财的屋子。
此时家里没人,陈有财在外面上工,阿真打量着这间屋子,除了床之外,还有两口木箱以及一个衣柜。
银钱就藏在这间屋子里,幸好家具不多,找起来也容易。阿真先从床上找起,她一边找一边心想,如果外面找不到,那就要想法子去看看房梁和床底下是否有松动的砖头了。
翻完枕头,又掀开枕头下面的床板看了看,居然找到了一个半旧的荷包,里面装着散碎的银子和一些铜板。
阿真数了数,和自己那批草药的价值相当,当即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至于别的地方,她没有再找。想来陈有财夫妻俩肯定多少都会有一些存银,她不稀罕那些,只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就够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母子三人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陈王氏左右看了一圈,发现阿真不在家,她也没放在心上,叮嘱陈阿玉看着点弟弟,然后就回屋歇着了。
在床上躺着躺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睡醒,只见外边日头都快要落山了。
陈王氏赶紧一骨碌爬起来,丈夫很快就要下工回家,她还想把今日卖草药得来的银钱向他显摆显摆呢。
拿开枕头,掀开床板,荷包呢?
陈王氏惊了,上上下下找了个遍,依然毫无所获。
“家里进贼了!”陈王氏一声哀嚎,“天杀的,把我的钱袋子偷走了!”
陈阿玉姐弟俩闻声赶来,陈大志非常气愤。他虽然年纪小,但是早就知道家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包括两个姐姐的聘礼。
娘丢了钱,就等于是他丢了钱,这还得了?
“报官!一定要把小偷抓住。等爹回来,就叫爹去报官。”陈大志满脸气愤。
陈阿玉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不在家的阿真,出声试探道:“娘,会不会是被大姐拿走了?大姐最近很凶,她连大志都敢打,拿回属于她的钱应该也不奇怪吧?”
陈王氏顿时心里一咯噔,还真有这个可能!
回过神来,她立刻大声反驳道:“什么叫属于她的?她是我生的,她赚来的都该是我的!我卖了那堆草药,又有什么错!”
恰在这时,院门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