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壮和荣聪读书去了,就在隔壁村的童生家里。每天他们放学回来,都会把当天认识的字教给家里的两个姐姐。
这是阿真要求的,她当然识字,只不过原主认的字并不多,她主要是想让阿静多学一些。
杨阿静很珍惜这个机会,每天学得很认真。
就在这样和乐的氛围中,迎来了阿真出嫁的日子。
阿真穿着红嫁衣,戴着红盖头,嫁给了柳运,成为他的妻子。
揭过盖头,柳运好声好气地请闹新房的众人赶紧出去入席。如今柳运家的房子算是村里最好的,代表了一定的财力地位,他们不敢多闹,鱼贯而出。
新房里只剩下阿真和柳运。
阿真身着红艳艳的嫁衣,垂头坐在床沿上。柳运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还是阿真率先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这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说道:“你、你应该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拿些吃的来。”
不多时,他端来一碗鸡丝汤面,还有两碟小点心。
阿真也不娇情,坐下开吃。从起床开始她就一直饿着肚子,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你慢慢吃,我还要出去招呼客人,一会儿有人送洗澡水过来。”柳运交待道。
“好。你也少喝些,喝醉了头疼。”
“嗯。”柳运点头应下,在原地站了站,见她没再说别的,这才转身出去。
等到外面的热闹散尽,天早就黑透了,阿真也已经洗过澡,并换上了舒服的家常衣裙。
柳运送走所有的客人,关好院门,这才急忙忙地进了新房。
他脸色微红,但眼神清亮,显然并没有喝醉。阿真见状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吧?”
“不必,我并没有喝醉。大娘们临走前已经将厨房和院子都收拾好了。”
他这么说是担心阿真会惦记着这些家务活儿。
阿真点了点头,朝他笑笑:“那你先去洗洗?”
不用闻他也知道自己一身酒气,闻言赶忙去了。
等再回来时,他带着一身的水汽。当他精壮的身躯压上来时,阿真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窒息,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背。
红烛摇晃,灯火下阿真面容娇嫩柔美。也许是床帐的颜色太红了,映得阿真全身上下都透着一层薄红。而她的眼睛却是水汪汪的,仿佛含着满天星光,以及他的影子。
他爱极了她这副样子,只觉得人世间最美不过如此。
阿真也在心里喟叹,不愧是她选中的男人,不仅人品好,为人踏实勤快,腰上的力气仿佛永远用不完似的,可以彻夜不歇。
直到夜半时分,阿真实在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埋头苦干的柳运发现这一点,宠溺地亲了亲她的眼睛,低声道:“坚持一下,做完这次就好。”
说完,他加快了速度。
事毕,阿真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弹一下。柳运下床打水来替她擦洗,换上干爽的里衣,接着自己也擦洗了一番,然后搂着她心满意足地睡了。
次日,待阿真醒来睁眼一看,外面已然天光大亮,身旁已经没了人。
她赶忙起身,听见动静的柳运立刻走进来,含笑道:“早饭一会儿就好,我先去打水给你洗漱。”
昨夜闹得太晚,他今天难得也起迟了。
阿真正想说她可以自己去弄洗脸水,下床时才发觉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于是便没开口,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
接下来的两天里,柳运没有急着出摊,一心一意在家陪伴阿真。凡是需要动手的活儿,他全部包揽了,把阿真伺候得如同太后一般。
到了第三天就是回门的日子,杨家人早早起身,翘首盼望着。
看到阿真面色红润,女婿望向女儿的目光里含着情意与宠溺,杨父杨母顿时放下了心,小夫妻俩和和美美就是最好的。
进入堂屋坐下,闲聊一阵,杨母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对女儿女婿说道:“阿真平时要做绣活,一双手经不起家务活的磋磨。手糙了,拿针捻线都不方便。我寻思着,左右离得也近,不如白日里叫阿静过去帮忙,正好她也要向阿真讨教绣活。女婿白天不在家,阿静陪着阿真也是好的。”
两家离得不远,走快些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这对乡下人来说不算什么。
柳运闻言忙道:“多谢岳母挂心,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正打算买个小丫头回来帮着做饭洗衣,还能陪伴阿真。”
阿真看了他一眼。
她没想到他竟然有买丫头的打算,这对乡下人来说是很难得的,他们哪里舍得花钱买人。
柳运看向她,嘴角含笑:“到时我们一起去挑,挑个你看着顺眼的。”
阿真点了点头。
在娘家用过午饭,回家的路上,阿真问他手里还有没有银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