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他本身道德感极低,追求孝子的好名声不过是为了高工钱罢了。在他看来,这事他没错,怪只怪运气不好。
“说来也是奇怪,好端端的,她家的柴房怎么会着了火?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至于被人逮个正着。”秦高明恨得直捶床。
秦氏已经听得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阿真笑道:“你太自以为是。自以为做得隐蔽,去了那么多趟,肯定早就被村里人瞧见了,所以人家才故意点了一把火,想要烧死你呢。”
秦氏这时回过神来,她不会骂自己的儿子,于是就冲着阿真发火:“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高明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有没有良心?你的心肝全被狗吃了不成?”
阿真瞬间变脸,黑着脸骂道:“我不笑,难道要哭哭啼啼地跟所有人人说秦高明因为偷|情,被人毒打了吗?”
“你!”秦氏蹭地站起身,怒视着阿真。
她到底还是有些发怵,因为她的儿子又伤着了,显然不可能在这时候替她教训阿真的。
秦氏若无其事地坐下来,转头看向秦高明:“赶紧把人送走。一个寡妇,你也不嫌晦气,她的丈夫说不定就是被她克死的!”
刘玉兰知道他们要说自己的事,因此一边干活一边留意着屋里的动静。听见这话,她连忙奔过来,跪在地上哭诉道:“我已经无处可去,如果你们不肯收留我,那我就只能找根绳子吊死在你家门口了。”
她哭得柔柔弱弱,说出来的话却极其骇人。
“不行!那我家就要倒霉一辈子了!”秦氏尖叫道。最恶毒的诅咒就是去别人家门口吊死,能让主人家晦气一辈子。
“高明。”刘玉兰双眼含泪,可怜巴巴地看着秦高明。
秦高明虽然全身都疼,但他的眼睛没瞎。刘玉兰这番模样,在他看来颇有些动人之处。再加上之前他们只做了一半,就被火灾给打断了,他心里还是贪图着对方的身子。
于是,在刘玉兰半恳求半威胁下,秦高明道:“娘,就让她留下来吧,难道你真想让她吊死在家门口?”
“不行!”秦氏断然拒绝,“她命硬克夫,又不守妇道,这样的人放在家里,我们家的名声就要臭了。”
“放心吧,张家人已经答应不会报官。只要我们不说,外人不会知道的。”秦高明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阿真想笑,但又忍住了。
等他伤好了,出去走走,必定会有一个大惊喜等着他。
秦氏见儿子坚决,不好再反对,于是把希望放在阿真身上。她转过头,问阿真:“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女人留下来?”
阿真不出声,现在还没到她说话的时候。
秦高明叹了口气,让刘玉兰接着去熬药。等人走了,他劝秦氏:“玉兰性情柔顺,又很会伺候人。有她在家里,我的伤也好得快些。”
“呸!什么伺候人,还不是在床上伺候!”秦氏当即啐了一口,表达自己的不屑。
倒不是她的道德感有多么高,她只是单纯地嫌弃刘玉兰命硬和不守妇道。
“娘。”秦高明皱眉,不满秦氏说话太难听。
秦氏撇撇嘴,嘀咕道:“家里多一口人,就多一张吃饭的嘴,哪里养得起。”
“娘,你只管放心,等我养好伤,赚银子又有何难?”秦高明得意道,“玉兰有一个儿子,留在那边了,长得可壮实。”
他知道什么才能打动秦氏。
果然,秦氏一听刘玉兰以前生的是儿子,顿时就心动了。她如今最缺的就是孙子,可恨阿真这几年一直不开怀,连个蛋都没有。
眼见母子俩已经商量妥当,确定要把刘玉兰留下来,阿真这才开口道:“既然你们要留下她,那我走。秦高明,和离吧,雪儿归我。”
秦氏母子俩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秦氏看来,已经嫁人的女子,除了夫家,还能去哪里?她之所以答应留下刘玉兰,一是顺从儿子,二是看中刘玉兰能生儿子,三呢,也是想借着刘玉兰来敲打阿真,好叫她以后对自己恭敬些。
秦高明很快反应过来,沉下脸。
他以为阿真说出这样的话,是在拿捏他,想借此逼走刘玉兰。
秦高明冷哼一声:“一个丫头片子,你要带走就带走吧。我告诉你,出了我家的门,以后再想回来就难了,你可要想好。”
阿真和刘玉兰摆在一块儿,显然后者更合秦高明的心意。况且,他的男性自尊心也不容许他受女子威胁。
他倒要看看,阿真离开秦家,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只怕最后死在外边,连埋都没地方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