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第八层需要破而后立,筋脉寸断才能死而求生。”
“笛盟主,你这运气可真好,一九开都赌赢了,恭喜。”
“刚才有你助我,我定会还你,我平生不喜欢欠人情。”
“还来还去很累的,你真想还我人情的话,你将来千万不要找我比武,也千万不要让赵姑娘把我抓给你比武。”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桌上是角丽谯提前为自己准备的喜酒,用大红的酒壶盛装,笛飞声拿来给李莲花和自己斟满。
想不到十年前生死一战,今日会在此共饮。二人不约而同望向窗外的一弯月,素月分辉,明河共影,梅边玉色,荻花如雪。
“当日……”“当年……”
笛飞声顿了一顿,微微摇头:“当年月色不如今日。”
李莲花却微微点头,目色坚定:“当年月色就如今日。”
笛飞声笑了,跟着说道:“就如今日。”
外面的人找了一夜,都未敢闯入角丽谯的婚房,未能发现笛飞声和李莲花的藏身之地。
直至天色大白,二人找到业火母痋的毁灭方法时触动机关,角丽谯才闻声而来。
笛飞声和李莲花不通阵法,山下有四顾门第一机关师打造的机关大阵作为依凭,外围还有几处金鸳盟暗点和分部,角丽谯丝毫不慌不惧。
“不好了,乔婉娩、佛彼白石带着四顾门的人杀到山脚下了!”
角丽谯不知为何附近的暗点一点都没有发现百川院的人,面上强装镇定,还好山上遍布机关:“彼丘,把山上的机关都打开,让他们都上山来找死!”
伴随着一声尖啸,一枚信号烟火从角丽谯手中发出,只要附近的金鸳盟众人看见,必会赶来助阵。事到如今,只能拼个鱼死网破,笛飞声如果再不屈服于自己,就让大家一起做鬼!
笛飞声却忽然笑了。
昨天夜里,笛飞声刚与李莲花畅聊完,无颜便找到了婚房。无颜一把笛飞声的消息带到,赵新晴就根据云彼丘提供的周围暗点的分布图,以盟主令率领笛飞声剩余的部下,趁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附近的暗点都端了。
三个时辰前,赵新晴开始收拾角丽谯的鱼龙牛马。
“这几个分部的人数也太多了些吧?直接动手的损耗似乎有些大……”赵新晴面露难色。看看一百余名笛飞声的属下,再看看特意从暗点留下的几个活口,她心生一计,分别往活口们的后心一弹,几道劲气让他们痛苦扭曲起来。
很快,有消息在金鸳盟的分部流传,说角丽谯死了,圣令被抢了,只有圣令的拓印,是在被抢之前偷偷拓的,墨迹还未干,以证明上述属实,想继续留的就留,不想留的就走。一群人一想,角丽谯苦心经营不可能不想干了诈死,一看拓印确实是圣令的拓印,比真的还真,吵了半天,不知道是谁先动起了手,最冲在前面的某个人突然就死了,紧接着两派就开始火并。
赵新晴用同样的方法,连夜派人跑了附近金鸳盟的其他分部,一夜之间把鱼龙牛马们搅得自顾不暇。
她看到山顶上信号烟花升起的时候,正蹲在河边清洗盟主令上的墨。
有些活着的鱼龙牛马,可能反应过来有诈,但是和自己人打了几个时辰后,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继续了,也知道大势已去,所以在真正的角丽谯召唤他们时,他们无动于衷。
“报告夫人,都已经解决完了。”无颜满脸震撼。
“辛苦你了,你去盯着点山上,差不多了过来喊我。”
她一夜未睡,脸上有些疲色,认为这样去杀角丽谯可不太好,于是开始打坐。碧涯沧江里因为混合了一点点扬州慢,让她恢复起来更快了,一刻钟都没有,她又变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扬州慢太神奇了,怪不得李莲花比前几年看起来更年轻……”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照着水给自己重新梳头,梳完头后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眉笔和口脂开始化妆。
她把自己收拾好后,无颜过来叫她了。
赵新晴飞上山,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角丽谯,朝笛飞声嫣然一笑:“我没来晚吧?”
笛飞声亦笑道:“不早不晚,刚刚好。我还在担心人手局促了些,你把事情料理完后,赶不上这热闹。”
赵新晴晃了晃闪闪发亮的盟主令:“人手绰绰有余,数人轻伤而已,分部和暗点的鱼龙牛马,略施小计,随便拿捏。”
这一年里的恐惧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被李莲花一剑打在地上的角丽谯肝肠寸断。赵新晴挥出一掌,把角丽谯穴位定住,让她动弹不得。
“我想和她谈谈心。”
“她手段太多,你小心些。她的命,留给我。”
赵新晴离角丽谯远远的,轻巧地说道:“我和笛飞声认识的时候,你可能才刚学会认字。”
角丽谯胃中剧痛,就要呕出血来。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