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岚提剑疾步跟过去,那人戴着面具,走到一间门外,似乎想进去,然而屋内人似乎并无此意。关门那一声巨响连落在后面的乔岚都能听到。
蓝衣少年走投无路准备翻下去——茶馆的二楼并不算高。乔岚忍无可忍:“少凌,你戴个面具我就认不出来了?”
蓝衣少年翻护栏时听到这话,一个失神摔了下去。“师姐,你认错人了。我们不认识啊”少凌趴在地上挣扎最后一把,发觉自己说漏嘴后痛苦捂上了猴子面具。
乔岚继续走到他刚刚停留过的房门外,多走两步便是一个拐角。
拐角处两道人影过于熟悉——昨天驾马车的小侍卫站着一动不动,林则礼正一本正经的在给他的小侍卫看手相。“你事业线很长啊,想来跟着我大有前途。好好干,长青。”
长青虽然不明白什么是事业线,总归话是好话,憨厚点点头。
“林则礼,你偷听”乔岚上前戳破他。
“我没有,是长青想长长见识,我才陪他走这一趟。”
“我信你个鬼,你怎么会看这种手相”事业线从一个古人嘴里说出来实在离谱。乔岚把长青的另只手拿过来。“要把手弯起来才能看清楚”
长青听话照办。
“咦,事业线还真挺长”乔岚把自己的手拿出来对比,其实不太好比,因为他的手比乔岚的大。
还没比出个所以然,林则礼拉着乔岚走进了他们那间厢房。“你说真正在意他的人已经被他亲手倒的茶送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则礼还捏着乔岚的手,掌心滚烫。
他怀疑自己的身份?可手上传来的温度告诉乔岚他并无恶意。“就是……一刀两断的意思”乔岚抬头与他对视,语气一如既往。
很慌,但是不能露怯。在这里,乔岚只能是那个乔岚。
“原来如此,是我多想了。”他顿了顿,抬手轻抚乔岚的发顶,温声道“别怕”
别怕,小绿。林则礼在心底默念。
“你在这我就不怕”乔岚信口说道。这是心里话,也是大实话。
“说得好,那这段日子咱们可不能分开。”林则礼顺杆往上爬,一只手肘搭在乔岚肩上。
“凭什么?”乔岚脸翻得很快,皱起眉头。
或许是乔岚不乐意的样子惹怒了他,头顶林则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凭什么?我今早出门就连路边卖包子的都劝我想开点,你往我头上染完色就跑?”
“……”
隔日,乔聘敲响乔岚的房门。“宗主传信过来,令我们早些回去”她把信递给乔岚,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也对,这回比试乔岚没有出场,青林宗就这样输了,还有戚华和她的事也闹的沸沸扬扬。可想而知,回去没乔岚好果子吃。
那毒,只会让乔岚一时内力受阻,筋脉阻滞,于身体只有一时之害。想来乔聘是为了让乔岚输,下台后还有什么歹计乔岚不知。倘若要追究,借戚华之手推到华山派头上也是名正言顺,届时她的名声也将彻底陷入淤泥之中。
赤裸裸的阳谋。
信是宗主亲自写的,宗主妻子早亡,没有留下一儿半女。乔岚和乔聘都是嫡系旁支。原主武学造诣高,颇得宗主重视,因此对原主的管教也比对待旁人更为严苛。
信很简洁,可以简单概括为一句话:
快点回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难怪乔聘这么得意。
看着乔岚沉默不语,乔聘拍拍她的手,“放心吧岚儿,你和戚公子的事我会替你们求情的”说罢,又叹了口气“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戚公子对你是一片真心,你们这一路走来不容易。说起来,我都有些羡慕。”
“既然堂姐羡慕,不如自己嫁给他”乔岚实在是听不下去。
“这是什么话?我不忍你为情所困才跟你说这些,你真是不识好人心。你以为自己那点事被传出去了林阁主还会要你?”乔聘气急败坏冲乔岚嚷嚷。
门外脚步声响起,林则礼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眉目含春,与戚华白面书生的气质不同,林则礼眉眼唇鼻轮廓分明,英气自显。
乔岚与乔聘同时看向他。乔聘及时住嘴,柔柔向他施礼,“见过林阁主”
林则礼挑挑眉,“乔姑娘不必多礼”
乔聘被他看了这么一眼,便脸红低下头去。
“刚刚我在门外听乔姑娘提起了岚岚,不知是何事与她有关?”
“是岚儿妹妹的事,同我倒没什么关系。”乔聘滴水不漏地答道。
乔岚听后无语凝噎,又成她自己的事了。这几日你这张嘴可没闲着,外面风言风语一刻也未曾消停不知是谁的功劳。
“既然是岚岚的事,乔姑娘还是少插手的好。手若陷得深了,当心收不回来”林则礼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前两日有歹人给岚岚下毒,这人岚岚或许不愿意查,我却不同,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