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缠上的第八夜】(1 / 3)

【被缠上的第八夜】

时机如此不巧,谢圭璋刚编好一套说法,本是天衣无缝,就被匆匆赶来搜人的杨隐一举戳破。

冯大夫勃然变色,一手提灯,一手颤颤地抬起来,道:“你们、你们是不是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你们!……”

谢圭璋眸色一凛,唇畔扬起了一丝笑,赵乐俪能够感知到他掩藏在笑意之下的浓烈弑意,心中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

门外传了催命夺魄般的叩门声,杨隐随时可能破门而入。

眼看冯大夫要去开门,他的妻子曹氏觉察情况不太对劲,从后院绕过照壁,进入铺内,撞见遍地狼藉并及一对陌生男女,整个人震悚无比,面色惨白,失声尖叫一声,正想问「你们是何人」。

谢圭璋身影俨若出鞘的一柄利刃,玄色衣影一晃,挪至曹氏近前,冰冷的手抚住她的后颈。

明眼人都知晓,他这是打算拧断她的脖颈。

冯大夫觳觫一滞,战战兢兢地看着妻子,又望定谢圭璋,男子仍旧噙着狂佞而喋血的笑色,面容浸裹在一片半晖半暗的阴影之中,情绪晦暗莫测。

假令冯大夫敢开门,他即刻会索了曹氏的命。

这晌,曹氏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冯大夫亦是冷汗潸潸,止住了启门的动作。

医馆内,氛围滞重、压抑且僵冷,所有人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钳扼住咽喉,骤地沉陷入一片短瞬的死寂之中。门扉之外局促粗暴的叩门声,俨若一根绞索,将他们缝在了一处。

叩门声、屏息声,偕同赵乐俪震颤的内心一起跟着跌坠而下。

她和谢圭璋的眼神对视上了,那一瞬,她犹若是在凝视一座常年冷寂的废墟,这座废墟之上,只有破败与萧索,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力。

她忍不住又回溯起巷道里,那一群瘫倒在血泊之中的尸首,那些侍卫残忍的死相。

杨隐阴鸷的声音从外处传来:“我已经看到你们所掌的灯了,你们是故意不开门么,那就当是你们故意窝藏罪犯,按律严惩!——”

冯大夫心口狂跳,陷入左右为难的道德困境,整个人颇为无助,紧紧望着命悬一线的妻子,又望向门外。

他想保住妻子的性命,可是不开门,势必会令官兵生出强烈的疑心,认为他们在包庇重犯。

冯大夫最终惶然地望向赵乐俪,祈求她能缓和僵局。

赵乐俪其实心中也有一番细致的权衡。

她同谢圭璋接触虽不多,但也算稍微摸透他的脾气。

此人素来吃软不吃硬,冯大夫悖逆了他的话,他失去耐心,事态这般发展下去,肯定会杀了他和他的妻子,这种结局,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的。

赵乐俪抬起眼,心中有定数,当下朝着谢圭璋行了过去,在屋内众人惊怔地注视之下,她牵握着他空置的一只手,很轻地晃了一晃,软声道:“我的足伤包扎好了。谢郎,能带我离开此处吗?”

女郎抬起秾纤夹翘的睫羽,浅绒绒的眼睑在烛火的髹染之下,蘸染了一层晕色,衬得她娇靥娴静。

一行一止之间,不见矜喜,俨若出乎渌水的芙蕖。

谢圭璋对赵乐俪的这般行止,没有什么防备,当下稍稍顿住。

大抵是没有料到她会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选择安抚住众人的情绪。

赵乐俪安抚他的脾气,将惊吓到几乎昏厥的曹氏,从他的魔掌之中解救出来。

她对冯大夫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言讫,且从袖筒摸出一些碎银,置放在冯大夫的掌心之中:“这是我的谢仪,请收下。我们现在就离开,不会再给你们造成困扰。”

冯家夫妇面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态。

不过,僵局已然小有缓和,他们已然没有最初那般防备的了。

谢圭璋狭了狭眸,看了赵乐俪一眼,薄唇露出一抹哂然笑意,讲道理何其费口舌,大开杀戒的话,遂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但她的举止,总是这般优柔。

他垂眸望着掌心里的纤纤素手,那是女郎的柔荑,触感薄软沁凉,近乎柔弱无骨,似乎只消他一用力,就能将其彻底掐碎。

只遗憾,赵乐俪在他掌心上停留的时间并不算多,俨似稍纵即逝的一只飞鸿,咻咻剪开他的心河滔波,须臾,鸿过无痕,留下一圈一圈涟漪。

杨隐带一众禁军,撞开医馆的门扉时,冯大夫忙去启门户,曹氏则是速速去拾掇遍地狼藉。

谢圭璋搂住赵乐俪的腰肢,衣带当风,三下五除二,适时带着她纵掠上房梁。

谢圭璋轻功极好,单足掂在樟木质地的梁椽之上,赵乐俪平衡力并不如他,想要维持身躯的重心,不得不依附他。

她两只纤瘦瓷白的小手,揪紧他的前襟。

因身量仅抵男子的胸膛,是以,赵乐俪乌绒绒的脑袋,庶几是抵在他的下颔处,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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