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染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剑,许志高一愣,抬起的手就这样顿住,巴掌再打不下去。
“你给我好好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志高改为指着许不染,恶狠狠道。
许不染嘴角微动,喉咙一股血腥味,疼痛蔓延,很想说一句你们不会自己看行车记录仪么?可她根本开不了口,怕一开口就破功再坚持不下去。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许志高见许不染没出声,火气十足。
拳头紧了又松,许不染走到窦朗父亲跟前,鞠了一躬:“您家公子出了交通事故我表示抱歉,我叫他出去就是为了把话说清楚,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今天会出现在您家,想必是为应贵公子的要求,您们也出了不少力。但我并不知情,他也没有告诉我实情。如果我知道的话,是不会来的。窦公子人很善良,相信会没事的。”
许不染这会儿那两个字实在叫不出口,便用他指代许志高,说的同时手指着他。
“老许,你生了个好女儿啊。”窦敏冷笑,“你儿子读书的事你另请高明吧。”
“窦局,对不住对不住,我代她向您道歉,这个小畜生,我回去后好好收拾她。”许志高慌了。
“确实该好好教教,你最好祈祷我儿子没事。否则……”窦敏盛气凌人,全然没有之前的儒雅,转过身不耐烦挥挥手,“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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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医院一楼大厅,许志高骂骂咧咧。
“等窦朗醒了,你主动联系他,我看那小子对你痴情,还能挽救。”许志高下命令。
“听到没有?”许志高本在前面走着,见许不染没有回答,蹙眉往后看。
许不染已经站着没动,平静看着许志高:“凭什么?”
“什么?”许志高一愣。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儿子读书的事凭什么要我做牺牲?”许不染目光极冷。
“放肆,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是你……”许志高回过神来,暴怒。
“怎么不敢?你连高中都不给我读,现在轮到自己儿子了,把我推出去换取名校名额,一个破小学至于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拉皮条的。”许不染对着刚。
啪,许志高反手就是一巴掌。
“反了你了。”
“你儿子读书的事你也另请高明。”许不染偏着头,声线冷到极点。
周围来往不少看病的探望的纷纷回头,有好事者索性就站着不动了,这里好像有瓜吃。
“听说你在养那个人的儿子?还治好了他的心脏病。哼,我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现在要你帮弟弟争取一个上学机会,你还不愿意。那个女人这么些年有养过你么?没良心的白眼狼。”许志高嗓门很大。
“白眼狼当然是没良心的,这个修饰词完全多余,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编的。”许不染嘲讽。
“你……”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你知道我多高多重吗?你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吗?供我住?我那个房间早就被你们当成杂物间了。今天要不是别人忽然提到我了,你还会联系我么?多好笑,我连你微信都没有,说是父女谁信啊?”许不染语速很快。
“不染,我们回家说吧。”高琴过来拉着许不染胳膊。
“这两个巴掌算是我给你作为生物上的父亲的最后的权利,要是哪里打坏了我也不找你赔偿,也不起诉了。以后再无瓜葛,我想养谁和谁在一起你都管不着,听清楚了么?”许不染甩开高琴的手,指着许志高,说得铿锵有力。
周围的议论声渐重,许不染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和那个贱女人一样,读了点书就自认不凡尾巴翘上天,水性杨花的东西。”许志高理智全无,指着许不染鼻子骂。
“那也是你技不如人,自己老婆也看不住。”许不染狠狠戳许志高的伤疤。
“闭嘴。”许志高抬高了手,掌风向下。
许不染美眸圆睁,看着那只大手,径直向她而来,正待往后退,被一股力道往后拽,避开了许志高的攻击。
“你是傻的么,刚才站着让别人亲,现在又由着别人打。”安然压抑着怒气,眼神却满是心疼,他抱着哄着都觉不够的人儿被打成这样。
“你醒了。”许不染才想笑一笑,结果脸颊生疼,抬手捂住脸,“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安然摇头,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最美的。”
许不染眼眶发热,刚才被打都不觉什么,这会儿却是想落泪,眼皮微敛,看向地面。
“对不起,我来晚了。”安然理了理许不染的鬓角。
许不染使劲摇头,两行清泪滑落。
“她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安然看向许志高,气场全开。
“我是她老子,老子教训自个儿崽,天经地义。”许志高对安然一点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