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大一有门解剖课,她还记得那位解剖课老师的名字,叫张书玉,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
老教授儒雅随和,每次上下课都会在讲台上向学生鞠躬,这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张教授还是市医院心胸外科的主任,跟她父亲夏承延是同事。
都说爸爸疼女儿,可夏凉显然是个例外。
夏承延和林釉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基础,又因为工作聚少离多,夫妻感情并不好。
虽然母亲将她视作心头肉,但父亲角色的缺席,还是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她的成长。
这从她现在有些内向胆小的性格可见一斑。
吃过晚饭,夏凉收拾完,又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收集错题。
她打算明天拜访顾爷爷,当然,目的还是向陈瑞寒请教高数。
她想着既然要占用别人时间,她就尽量高效率一点,先提前准备一下。
不然,她怕以自己的浆糊脑袋,去了一次顾爷爷家后,就要被陈瑞寒拉进黑名单。
不知过了多久,夏凉抬头,发现窗帘没关紧,外面夜已经很深了,寥寥星光点缀在夜空,斑驳暗云蒙上一层灰雾。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零九分了。
关上台灯,夏凉躺到床上,很快睡着了。
次日早上,她是被手机来电铃声吵醒的。
迷蒙地睁开眼睛,光线一时刺激,她半闭着眼,伸手在床上四处摸索着,最后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
刚点击接听。
“凉凉,起床了吗?”
是老妈的声音。
夏凉一下清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声清了清嗓子:“起了起了。”
抽空看了眼时间,都快九点了。
不过今天是周六,睡个懒觉应该可以吧,夏凉如是安慰自己。
“我给外婆买了几件夏装,快递寄到了,填的你手机号,你抽空去取下啊。”林釉说。
夏凉翻了翻短信,回答:“好的妈妈,我看到啦。”
“怎么样?在外婆家待着还习惯吧,缺钱的话告诉妈妈一声。”林釉问。
夏凉:“来之前你给的钱还没怎么花呢。”说着,她想起什么,问,“顾爷爷搬回来了,他外孙也在,我小时候是不是见过他啊?”
不知是她多想了还是怎么,她总觉得陈瑞寒是不是认识自己。
林釉那边静了一秒:“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夏凉摆弄着娃娃:“没什么,就是发现我和他是校友,不过他是博士,他人挺好的,还愿意辅导我高数。”
林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是吗,他……父亲和你爸爸曾经是同事,顾爷爷又和你外婆是邻居,大概是听家里人说的吧。”
夏凉听完,还是觉得很奇怪,怎么她没从家里人口中听说过陈瑞寒。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时,
林釉忽然开口:“宝贝,时间不早了,我等会儿还有课,先挂了。”
夏凉:“哎——”
她觉得老妈语气有点不太对。
可是听筒没了声音,老妈已经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儿,她收到老妈的微信消息,让她别忘了感谢人家,还给她转了一笔钱。
夏凉一边碎碎念一边把钱收了。
这辅导还没开始呢,她就已经有压力了。
请陈瑞寒吃饭估计是在所难免了,夏凉想。
从床上下来,拉开窗帘,夏凉透过窗户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
关空调,开窗透气,夏凉吸到一口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顿时精神多了。
将手伸到外面,感受了下雨滴落在皮肤上的凉意,夏凉贪婪地站了一会儿,才收回手。
刚出房间,她就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她记得小时候,每到下雨天,外婆就会煎薄薄的馅饼。
包菜和青椒切碎,放进加了蛋液的面汤里搅拌,舀上一勺放进锅里摊开,煎至两面金黄,一口咬下去,又香又脆。
越想越饿,夏凉钻进洗手间洗漱完毕,进了厨房先拈了一片放进嘴里,烫得她嗷嗷叫,馅饼在嘴里翻了翻,香得她差点咬掉舌头。
“小馋虫,烫烫烫!你慢点,没人抢。”外婆被她逗得合不拢嘴,又担心她被烫伤,拿了个盘子在她嘴边接着。
“真好吃,外婆的味道。”夏凉接过盘子,张嘴哈了一口气,等没那么烫了才慢慢咽进肚子里。
这时,金元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忽然“喵”了一声,急得围着她打转。
夏凉拿盘子在它嘴边过了一下,金元宝眼睛都瞪大了,更加急切地攀上了她的小腿。
可惜,铲屎官纯粹是糊弄它,只让它闻了个味,便开始独自大块朵姬。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