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落在他手心。
谢拂衣眼睛微红,握着这柄沉甸甸的长刀。
这陪伴了他十多年的伙伴。
“多谢老阁主。”谢拂衣握着刀,深深一拜。
吕鹤生摸着自己长长的飘逸白须,微微一笑,“能找到这白石髓,这是你的机缘。”
蓟爱青和阳春来站在一旁,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为这世间难得的宝刀得以修复,也为谢师兄高兴。
“谢拂衣。”莫念恰过来,见他背着刀出来,笑盈盈地远远朝他招招手,“你的刀修复好了?”
谢拂衣点点头,也露出一点笑意。
“我能看看吗?”莫念好奇道。
谢拂衣将长刀解下,放在她手中,莫念轻轻抚过赤色的刀身,仿佛能感受到那灼灼的热意,果然是当世难得的宝刀,“太好了。”
谢拂衣轻轻点点头,“嗯。”
燕鸣刀于他而言,不仅仅是一柄刀,更是陪伴他十多年的老朋友。如今燕鸣刀得以修复,他自为他的这位老朋友开心,心头重负也减轻许多。
蓟爱青和阳春来也带着喜色,一前一后从后头走来,莫念将刀还给谢拂衣,一面叫住他们,“你们有看见小金鱼吗?”
“小金鱼?”二人都摇头,“没有啊。”
莫念担忧道,“我方才不过离开了一盏茶的功夫,回去发现鱼缸已经空了。”
她还想着,是不是爱青师姐他们带走了。
“是小金鱼自己离开了吗?”几人面面相觑。
但是她的伤还没有好全,怎么会突然不声不响离开?况且此处可是方诸阁,以小金鱼那么微弱的妖力,一旦叫哪个弟子发现,就地诛杀了可怎么办?
“我们去问问各位师姐弟去。”蓟爱青道,只说自己养的一只小金鱼找不见了。
莫念点点头,“我也去找找。”
几人分散寻找。
夕阳初落,霞光披洒。
几人转了一圈,重聚于此。
“找到了吗?”莫念急道。
蓟爱青面色沉重,莫念一愣,“爱青师姐,怎么了?”她还未曾见过爱青师姐这般凝重的模样。
蓟爱青看着她,表情肃然,“山下传来消息,那个男人死了。”
“哪个男人?”莫念一时未反应过来。
“我们那日救下小金鱼的时候,打她的那个男人。”蓟爱青神色凝重,小金鱼失踪,偏偏这个时候,长期虐打她的那个男人死了,实在难以叫人不心生疑虑。
“你们怀疑是小金鱼?”莫念一愣,一时间亦是心绪纷乱,以她这几日和小金鱼的相处来说,她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就算小金鱼怀恨于心,可是以她的身体状况和妖力,连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还不如,怎么可能杀了那个男人?”
蓟爱青摇头,她也想不明白,其实以她的私心,也并不相信这是小金鱼所为。
“阿念,对不起。”蓟爱青叹气道,“这件事我已经禀报了师父他老人家。”
倘若真是小金鱼所为,她不能假作无事发生。
“我明白。”莫念点点头。
木质的轮毂碾过石子路面的声音响起,几人回头望去。
一位碧青衣衫的美人推着木质轮椅而来,坐在轮椅之上的青年男人容貌俊秀,气质出众,如朗月清风,寂寂风雪,可惜双腿残疾,只能坐于轮椅之上,却也不掩其气度。
“大师兄?”蓟爱青和阳春来都是讶异,自十多年前那件事发生以来,大师兄从未再踏出过他的竹声院。此事竟然连大师兄也惊动了。
“大师兄。”二人乖乖站成一排,低着头道。
卫雪园看一眼二人,语气平静,“那小妖是你们带回来的?”
“是。”二人乖巧承认。
“不是。”莫念忙道,“是我带回来的。”
他们二人顶多是知情不报罢了。
卫雪园看他一眼,莫念不是他们阁中弟子,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莫念师妹,那小妖怪呢?”
莫念摇头,“我也不知,我们也在找她。”
“师兄。”蓟爱青小心翼翼,“我觉得应当不是小金鱼做的。”
“是啊。”阳春来也附和道,“师兄,那小金鱼非常怕人,而且妖力微弱,怎么能杀了一个成年男人呢?”
卫雪园淡淡掀起眼皮看他们一眼,“妖物擅长伪装,你们怎知她那模样不是伪装出来的?”
卫雪园摊开掌心,上面安静躺着一枚金红色的鳞片,“这是在那男人的尸首边上找到的。”
“这是!”是小金鱼的鳞片,上面的气息,和小金鱼别无二致。
蓟爱青二人垂着脑袋,垂头丧气。
“若发现那小妖怪的行踪,及时告诉我。”卫雪园说罢,轻轻点点头,身后的碧衫美人推着轮椅,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