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光会四(1 / 2)

下一组对战的弟子跃上台去。

这对战是不限时的,只设一处擂台,也是为了让众弟子互相观摩学习,有所进益。

第一场对阵算结束得快,其后十几场,有长有短,最长那一场,二人实力相当,直斗了近一日,方才分出胜负。

莫念一场不落地观摩下来,论起前面这些对决中,表现最为出彩的便是众妙门的澹台一心。

澹台一心对战的是无隅门的弟子衡久野。

四门中,方诸阁修的是机关奇巧,众妙门修的是乐,以乐入道,以声攻击。而抱剑山擅剑,无隅门善刀。

在近战中,方诸阁、众妙门的的实力总体比抱剑山和无隅门要弱些。

且这澹台一心年纪轻轻,声名不显,而衡九野却已小有名气,故台下众人原本大都以为衡九野会是胜者。

便是衡九野自己,也是有些轻敌的。

衡九野手握长刀,站在原地等待澹台一心先出招,“澹台仙子,请。”

澹台一心衣袂飘飘,容貌清丽,亦是面无表情,带着冷肃,摘下腰间巴掌大的精致古琴,抬手一抛,转瞬在空中化为一张三尺六寸的古琴。

澹台一心挥袖扫过琴弦,发出铿锵之音,澎湃的灵力向衡九野袭去。

衡九野一惊,眼中的轻视消失不见,横刀阻拦,却还是被这道灵力震得倒退几步堪堪站稳。

衡九野不敢再托大,一跃而起直攻过来,澹台一心将古琴高高抛起,自己足尖支地,侧身躲过这一刀。

古琴在空中翻转两圈,稳稳落回澹台一心手中,琴音未停,急促如雨打风急,不似一般琴曲婉约,反而声声带着肃杀之意。

衡九野在这琴音中竟有种左支右绌,步步败落之感。

他岂能输在此处,衡九野侧身躲过一道灵力,面色难看。

澹台一心是音修,她的琴声,不仅仅是直接攻击,即使躲过了凝成实质般的灵力,琴音却时时刻刻在周身回荡,若久战不绝,他被这琴音扰乱周身灵力,只会更加被动。

衡九野咬牙,生生受了一击,喉间一甜,但长刀亦迅速挥出去,锋利刀芒劈砍在古琴之上,澹台一心飞身而退,琴声却戛然而止,原本泛着莹莹宝光的古琴断做两截,落在地上。

衡九野立刻挥刀再攻,澹台一心依旧面如冰霜,一点波澜也无。

一拂袖,腰间陶埙便至唇边,埙声呜咽,带着寒冬冷意,席卷而来,莫说台上的衡九野,便是台下众人,也感到周身一寒。

这澹台一心,有其师傅殷紫台的气魄。处于优势不急躁,处于劣势亦不慌乱。

而反观衡九野,一击不中,心境却有些乱了,刀法也不如一开始有章法。

心境一乱,败局几乎已经注定。

二人再交手不过十招,衡九野步步败落,最终落败。

衡九野面色僵硬,走下擂台。回到无隅门的队伍之中,面色有些僵硬发白。

丁漠冷着一张脸看他,面色难看,“无隅门的弟子,输给众妙门的一个女人。师弟,你实在该多花些时间在练刀上了。”

衡九野面色僵硬,双手握拳,勉强应道,“是。”

离他们远的人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但观二人神色也能猜到一二了。

莫念撇撇嘴道,“比试原本有胜有负,这丁漠怎么这样?”

倒是跃下擂台的澹台一心正听见这一句,当即冷笑一声,“什么男人女人?输便是输。”

衡九野闻言,面色更加僵硬,握了握拳,朝澹台一心一拱手。

丁漠面色铁青,只作不闻。

谢拂衣望着那边,神色难辨。

这便是无隅门,他的师门。他这“师兄”,还和从前一模一样。

他自小在无隅门长大。

少年时,他并未深刻地感受到无隅门一切以实力为尊的冷漠,他自小天赋出众,门派中最好的资源都向他倾斜,除了练刀,他什么也不必多想,什么也不必多做。

便是几位师兄们,在他面前也总是客气的,掌门长老们待他也总是和善的,更无需提其他的弟子们了。

直到七年之前那一日,那一日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那一场擂台,最后一刻,丁漠忽然刀意大盛,竟生生将他的燕鸣刀斩断,无数破碎刀意没入他的身体之中,将他浑身经脉搅碎,鲜血淋漓,如同凌迟。

他当即昏迷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寂静无声,只有一位年纪尚小的外门弟子在旁照料。

浑身上下,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痛入骨髓。

谢拂衣不必问,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一丝灵力也凝聚不起,身体沉重,比年幼第一次拿起长刀时还要不如。

谢拂衣睁开眼睛,满眼死寂。

“师兄,你醒了?”小师弟年纪不大,尚算尽责,拿了水给他,“你昏迷了十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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