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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草一脸期待地望着扶明月,扶明月露出一点笑意,“走吧。”
“墨云也一起去吧?”扶明月望着蜷缩成一团不动弹的小黑鸟道。
“小姐,它哪能听得懂啊。”灵草笑起来,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小黑鸟睁开一双墨玉般的眼睛,竟然真的扑扇扑扇翅膀,向着扶明月飞来。
可惜翅膀受伤,飞到半途,歪歪扭扭跌坠下去。
扶明月连忙伸手,捧住了它,放在自己肩膀上。
灵草一脸惊叹,这小黑鸟真能听得懂吗?这小鸟儿自从被小姐捡回来,一直淡淡的不爱理人,现在倒对小姐日渐亲近起来。
“小姐,走。”灵草拿着蝴蝶风筝,一脸灿烂。
灵草举着风筝,顺着风跑起来,蝴蝶风筝摇摇摆摆,缓缓飞起来,越飞越高。
小丫头一脸灿烂地跑过来,把风筝线递给扶明月,“小姐,你放。”
扶明月接过来,一松一紧拉扯着高飞的蝴蝶风筝,墨云始终稳稳停在她肩上。
扶明月放了一会,便仍旧还给灵草,小丫头在院中疯跑,没注意到脚底下的鹅卵石,一不小心跌了一跤,手里的风筝也脱手飞走了。
“风筝。”小丫头呆呆望着风筝,一脸委屈。
“没事吧?”扶明月把她扶起来,小丫头还望着风筝飞走的方向,“小姐,对不起,风筝飞走了。”
扶明月淡淡笑道,“可能它也不想被这根线束缚吧。”
扶明月笑着摸了摸肩上的鸟儿,“你快些好起来吧,就能像这蝴蝶风筝一样飞走了。”
鸟儿睁开漆黑如墨的眼睛。
它生于埋骨之地,从有意识起,听见的都是悲声和哭泣,是怨恨和不甘,围绕他的,是无边的冰冷和孤寂。
如今重伤弥留之际,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和和安宁。
阳光照在他身上,羽毛暖暖的,有一点风,也很舒适,并不凛冽。
她的指尖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点温热,她的声音也很好听。
明月。
伤魂鸟在心里低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的确像月光一样,那么美丽。
皎洁的月光,毫无偏颇地披洒在无边的黑暗里,连他这样肮脏污浊的东西,也一并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