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虚影一闪,转瞬出现在殷紫台面前,锐利的爪子向殷紫台抓去。
一阵急促琴音自无仪右侧响起,如一支急箭破空而来,无仪一惊,急急向后一避,堪堪避过这一道锐利的灵力。
转头望去,又一人抚琴而立,年轻女子面如冷霜,这一道琴音虽不如殷紫台灵力强横,却也刁钻冷厉,不可轻视。
正是澹台一心。
师徒二人呈掎角之势,琴音相互呼应,灵力交织,绵密悠长,向白狐袭去。
无仪露出怒容,身后巨大的狐尾摇曳,向着弹琴的师徒二人扫去,琴音织成细密罗网,护佑身前。
巨大的白狐虚影一跃而起,尖锐的爪子闪着寒光,凌空向着殷紫台抓去,殷紫台面色不改,指下琴音越来越快,琴音锋利无比,挡住白狐的爪子。
无仪娇媚的脸上布满寒霜,五指虚空一抓,巨大的白狐虚影指下用力,生生穿透殷紫台琴音织就的屏障,向着殷紫台的面容而去。
殷紫台疾退,白狐爪子深深嵌入她的琴身之中。
殷紫台手腕一翻,一只翠绿竹萧出现在手中,抵在唇边,萧声呜咽,如泣如诉,缭绕在无仪耳畔。
无仪面上更现恼色,两颗长长的獠牙露出来,闪着冷锐的光。
这些四门中人,一个比一个讨厌,千年之前如此,千年之后还是如此。
巨大的白狐虚影爪子中还抓着那把已经残破不堪的琴,在它爪中,这琴就好似孩童的玩意儿一般,轻轻一扯,便将琴弦扯下来,琴身四分五裂。
琴弦如钢鞭一般,向着殷紫台破空而来,殷紫台侧身躲过,萧声带着澎湃灵力,如荆棘一般死死缠绕于白狐爪子上。
白狐吃痛,一下缩回爪子。
另一侧,澹台一心飞快拨弄琴弦,琴音带着风雷之音,向着无仪本体袭去。
无仪猛然转头看她,一双眼睛已化为竖瞳模样,眼珠带着一点幽幽蓝色。
巨大的白狐虚影在地面上一踏,转身向着澹台一心扑来,澹台一心指下拨弦的动作更快,琴音如劲风狂雨,向着白狐而去。
白狐已经彻底被激起了凶性,长长獠牙一口将澹台一心的琴咬碎,澹台一心反应很快,立刻翻手擎出一把琵琶,但琵琶声方起,白狐已经猛扑过来,一口咬穿了澹台一心的肩膀。
“一心!”眼见徒弟受伤,殷紫台心中焦急,澎湃的灵力涌入竹萧之中,萧声更加转厉,呜呜咽咽,如午夜冤魂哀泣,厉鬼索命。
澹台一心忍着肩膀的剧痛,就地一滚,躲开白狐的下一次攻击,指尖拨弄琵琶弦,琵琶声配合着殷紫台的萧声,哀怨凄绝,如冬日雪纷飞,夜半孤坟荒冢,披麻衣戴孝哭坟冢,纸钱簌簌随风落。
师徒二人的萧声琴音遥相呼应,灵力丝丝缕缕缠绕于巨大的白狐身上,白狐的皮毛上裂开一道一道的伤痕,仰头发出尖啸之声。
无仪面色如霜,这白狐乃是她的妖力所化,白狐受伤,亦伤及她的本体。
白狐伏低身体,狐尾竖在身后,一双竖瞳警惕地盯着师徒二人。
天空中纷纷扬扬洒落细雨,雨丝又轻又细,飘落于肌肤之上,带着湿冷之意。
琵琶声和萧声再度缠绕过来,白狐爪子在地面一蹬,忽而一跃而起,向着澹台一心扑来。
这师徒二人配合起来着实难缠,这个小的更弱些,而且受了伤,先杀了这个小的,再杀那个大的,白狐眼中闪动着冷锐的杀机。
澹台一心向侧疾退而去,白狐仰头尖啸一声,猛烈的妖力竟然将澹台一心的琵琶弦震得根根断裂,琵琶弦银丝崩断,澹台一心口中亦吐出一口血来。
殷紫台飞身而至,挡在澹台一心身前,呜咽萧声如荆棘遍布,锁住白狐的咽喉。
白狐发出刺耳的尖啸之声,细看殷紫台的竹萧上也开始裂开细碎的裂痕。
身后,有一道新的萧声响起,配合着殷紫台的萧声。
紫色的玉箫闪着莹润的光,澹台一心吹响“迷仙引”,“迷仙引”的萧声相较于普通的萧更低,呜咽幽婉,似有若无,响在耳畔,仿佛响在脑海之中。
白狐露出痛苦情态,无仪脸上亦出现一道细小的伤痕。
“找死。”无仪周身妖力涌动,白狐尖啸着向二人扑来。
殷紫台的竹萧也彻底裂为碎片,澹台一心立刻将手中紫萧塞入殷紫台手中,“师父。”
殷紫台也来不及推脱,紫色玉箫抵在唇边,奏响“迷仙引”,这“迷仙引”由殷紫台奏来,萧声更轻而更劲,凛冽杀机藏于呜咽低语之下,连漫天纷飞细雨皆被萧声缠绕,斩为两段。
白狐发出痛苦的尖啸之声。
澹台一心自腰间摘下一枚精致箜篌,抬手一抛,转瞬化为一座半人高的凤首箜篌,澹台一心拨动箜篌弦,箜篌之音与殷紫台的萧声相和,如荆棘枷锁死死缠绕住白狐虚影。
无仪手背、脖颈上又现出几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