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自那日说服楼月和宜华两人一起去栖霞山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今日就是重阳。
墨笔守在房门外，低眉顺眼听着屋里的动静。
而此时屋里的姬肆，正看着衣橱和床上被自己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紧紧皱着眉，犹豫着选不出来。
她今日早早就已经起身，只是一直拿不定穿哪件衣服，到现在身上都还只穿着一套单薄的亵衣。
“唉......”姬肆把看不上的都扔到一边，最后眼前只剩下两件。
一件金红色，一件月白色。
一件是姬肆偏爱的艳色，一件...是她印象中男子会喜欢的那种温润如玉的女子会穿的低调颜色。
姬肆难以抉择。
最后还是墨笔低声提醒时间不多了，才随手拿起一件换好。
*
太傅府
慕温清从中门出来就看见一辆外形低调普通的马车，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不知道是不是姬肆的车，正在犹豫之间，就看常常跟在姬肆身边的那个小侍从马车里探出身来，对他们示意。
慕温清这才走近这马车。
还没等春喜动作，车上的马夫已经跳下来放好马凳，就等着慕温清上车。
慕温清提起衣摆踩着马凳上车，春喜正想跟上前去，被车夫伸手拦下，正想出声，又想起什么，生生咽了回去。
马车里，慕温清掀开帘子就直面里面一身金红锦袍的女子，一时有些愣怔。
眼前的女子天生适合这样艳丽的颜色，衬得本就夺人眼光的容貌更是极致的美貌，懒散地靠在软垫上、轻抬眉眼向这边看过来的时候仿佛能摄人心魄，让人不由自主地为其心动。
按理说，本朝的女子更爱英气，这样极盛的、仿若男子一般的容貌该是会被人觉得太过...弱气。
可是姬肆却完全不会给人这种感觉，反而是被她周身与生俱来的贵气完全压了下去。
慕温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看到这样的姬肆时的感受，但是不得不说，这一瞬间，他的心脏的跳动带着不同寻常的剧烈。
恍若心动。
慕温清抿了抿略带苍白的唇，自觉找了个离姬肆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姬肆眼风一扫，墨笔心领神会，默默退了出去。
“阿清好久不见，近来如何？”姬肆眼神扫向慕温清，语气亲昵。
“谢殿下挂念，一切都好。”慕温清微微顿了顿，“还没有亲口向殿下道谢呢，阿清谢谢殿下送来的那些...”
慕温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姬肆送来的那些东西，最后还是含糊过去。
“那阿清喜欢吗？”姬肆眉眼带笑。
“......喜欢的。”慕温清还是不习惯姬肆的直白，回答完之后白皙的面上带上几分薄红。
但这并不是客套话，慕温清是真的喜欢姬肆送来的那些东西。
自从季氏对他多加约束以来，这些天是他第一次得到这么多小玩意儿，有些或许并不新奇也不值多少银子，但是慕温清就是很喜欢。
听到慕温清的回应，姬肆没有说什么，只是弯唇笑了笑。
马车里一时陷入沉寂，只有马车碾过石子路的声音。
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姬肆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啧”了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健忘。
伸手拉开一侧车壁的暗格，从里面端出来几碟散发着清香的点心，轻轻放在慕温清手边的小桌案上。
“阿清先用些点心垫垫吧！”
说完，姬肆又拎起手边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清茶，一同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