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憎恶(1 / 3)

当穹叶跪坐在榻榻米上收拾需要带走的物品时,扉间就站在她的房间门口。交叉双手、沉默不语,表情介于不赞同和不耐烦之间,一种和父亲如出一辙、穹叶无比熟悉的神色,即使背对着扉间,穹叶也能数出哥哥眉头间打结的数量。

互相憎恶、互不理解,但永远不会交谈,这就是穹叶和扉间超过二十年的相处模式。

但今天穹叶的心情很好,以往不得不和扉间共处一室的焦躁荡然无存。穹叶轻哼着年前从女忍者那里学来的市坊小调,把少得可怜的梳妆工具整理进柱间送给自己的寄木细工。

“你就这么高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穹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唱歌。她四顾环绕了自己独居住了十二年的和室,发现了遗漏在藤箱上的漩涡图纹小袋,里面装了她前天炒熟的车前子,还没来得及给能幸的祖母送过去。

等到明天出发,就再也没有送的机会了。

穹叶这么考虑着,急忙走向从母亲那里继承的藤箱,她抱着一个更大的白色兰花布袋,装着临行前要分发给朋友们的礼物,大多都是她加工加点磨制出来的草药。

当她伸手去够取时,藤箱上多出了一只比她大了半圈的手。粗糙却白皙、紫红色的肉痂横跨了蓝色血管联结的手背,像树根压在了车前子小袋上,穹叶尝试从指缝中偷取,当然以失败告终。

扉间的强硬勾起了穹叶的回忆。

那是母亲去世的春天,除了一直留在身边的女儿,远去雪之国护送的兄弟四人,指挥对上水流家族战场的父亲佛间,都没能出席葬礼。柔软、虚弱、残酷、可敬的女人,在穹叶独自注视下,同本月另外死去的四人被安葬在家族再次拓宽的墓地。

葬礼后的第一天夜里,扉间闯进了母亲生前与穹叶共住的和室。他尚且柔嫩、没有疤痕的手如树根压在藤箱上,铠甲缝隙处积雪仍未融化,满是污泥的脸也如今日的沉默,只有被泪水冲刷的亮得惊人的冷红色眼睛大声叫出了他的意图。

他不能容忍穹叶是唯一能够保存母亲遗物的孩子。

“放开吧,扉间。这不是给你的。”穹叶意有所指。她相信扉间也明白了她的隐喻,因为对方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苦涩。就像他身上无法散去的雷电焦味。

嫉妒的混蛋。

穹叶想,他对我的恨从七岁起就未曾停过一刻。任何人都知道扉间讨厌无能的妹妹,因为他从未试图掩饰,总是用刻薄的口吻滥用忍者规则。如今我终于离开他心爱的家,他又想要什么?

穹叶淡漠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你还想要什么?”

“这是我应该问的。同意去宇智波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想要做什么?”

质问,总是质问。

穹叶焦躁地咬着鲜红的指甲。“……千手过半通过、宇智波过半通过,再加上两族族长都同意。”穹叶盯着扉间同样的红眼睛,同样劈头盖脸地质问,“我同不同意很重要?你不也投了同意票,扉间?你没考虑过会是谁被交换出去?和宇智波泉奈同等身份的千手有多少?”

“……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苍白却蓬松的头发也无法遮盖他的沮丧。但扉间总是有这种能力,再沮丧也能面不改色发号施令,一项和过分情绪化的大哥柱间共事的必备忍术。穹叶嫉妒地咬牙,“穹叶……我们打算送出去的是桃华。作为忍者,她能够在宇智波包围中保护自己。”

平民的你保护不了千手的利益。穹叶知道扉间没说出的话。所谓联姻,不过是换角之术,送出两张旗鼓相当的棋子作废互吃。

旗鼓相当。有一双勘破万物的万花筒,泉奈绝对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场核心。

“可宇智波泉奈去哪里,山天狗都跟着他。”

能幸在向穹叶讨要大黄侧柏叶膏时抱怨道。明明是仅次于斑的二把手,两人却总是待在一处战场。千手为此浪费坐镇后方的扉间来盯梢,情报传递上多了可怕的障碍,家族只好缩减了风之国的业务。

但不仅如此。

“什么弟弟,简直就是儿子。是他宇智波斑还需哺乳的婴儿!”

能幸□□着谩骂,泛着淡绿色光芒的乳状膏药涂满了他的腹部、大腿。斑的火遁不仅范围广,还神出鬼没,一团团像是游魂野鬼,给不少千手留下增生性疤痕。

山天狗对唯一苟活的弟弟呵护至极,千手们心知肚明,在战场上见到宇智波泉奈,就要分神警惕随时出现的鬼火。能幸能从兄弟二人手下捡回一命,不愧于他的好名字。

但和诸多畏惧泉奈的族人不同,高挑的桃华,梳着用来遮盖神情发型的桃华,眯起她细长冷淡的棕色眼睛,寡淡地盯着穹叶片刻,随即打消了堂妹的好奇心。

“不过是个荒废幻术天赋的浪人。”

当然,桃华有自信这么评价。身处千手第一梯队,桃华幻术天赋堪比写轮眼,战略战术也与扉间一师同门。堂姐一向是二哥最信赖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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