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1 / 3)

虞清鸢说完这番话后,堂中四个姐妹连带黄初柔,都怔愣不已。她们俱是没有想到虞清鸢待薛氏长公子的情谊,竟是这般深沉真挚。

再想到此前她们还对虞清鸢怀有戏谑之心,顿时羞愧不已,涨红了脸庞。

以己之私心,度人心扉,确实不是名门淑女所为。当即堂中只闻些许叹气声,不闻人语。过了许久,天色暗下,二夫人命人请她们前去晚宴,众人也就不再思及此事。

薛氏的晚宴张灯结彩,灯上薄宣描绘精美彩画,悬于檐下,这般百盏华灯,刺得虞清鸢双眼微痛。

薛萧玉手指戏玩一盏翡翠颜色的明灯,她拉过虞清鸢的衣袖,很是亲昵地与她说话。

虞清鸢知道薛萧玉待她亲近,是因为她与薛修筠的婚约,但虞清鸢更知道薛萧玉年纪尚小,性情单纯。因此即便薛萧玉看重的并非是虞清鸢这个人,而是虞清鸢身上的婚事,虞清鸢也愿与她玩乐。

薛萧玉缠着虞清鸢,若非众人在前,她几乎要黏在虞清鸢身上。

来到薛氏宴席上,虞清鸢明显发觉到晚宴宾客比之白日要少了许多。

她正落座,也不必多打听,光是听着旁边几人的细碎言语,就知道今日白日,薛氏竟请动了太子殿下。

不过与其说是请来了太子殿下,不如说是惊动了他。

只因那时薛氏的二夫人正为隆安郡主欺辱虞清鸢一事,为虞清鸢向隆安郡主问个公道。

太子殿下在此时而来。他与隆安郡主乃是表兄妹,皇后崔氏是隆安郡主的亲姑母。太子殿下来此,表面上训斥隆安郡主不该如此顽劣行事,实则却将隆安郡主伤人一事的责任推给了薛氏。

太子殿下大抵是对薛二夫人说,隆安郡主纵有千般不是,此事却皆因她薛氏未尽地主监察之责。但凡薛氏府邸之中,能有侍从仆婢察觉到当时隆安郡主与虞氏长女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事态也不至如此。

总之隆安郡主在薛氏府邸欺负了人,薛氏就逃不开连带责任。

薛二夫人当然知道这只是太子殿下为隆安郡主的开脱之辞,但是太子殿下说这些话时,何其认真果决,甚至不惜将此事牵涉到朝堂之上。

薛二夫人只是掌管薛氏后宅的一介女流,提到前朝,她自然畏怯,不得不顺应太子殿下的话,往后退一步,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这样的事情,如何才能不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就大事化了?

虞清鸢这才明白,为何薛二夫人与薛六对她百般劝解,只一心盼着她能够与隆安郡主和解。

只要虞清鸢选择原谅隆安郡主所行之事,那么这件事情不论是在薛氏还是在太子殿下心里都算过去了。

于此,虞清鸢不禁感叹,太子殿下以权势压人,薛氏无法挣脱,至于虞清鸢自己,更是处于权力的最底层,她又有什么方法能够拒绝呢?

想到这里,虞清鸢忍不住在宴席上寻找某个人,但是薛修筠未赴晚宴,她不可能找到他。

宴席结束后,宾客离散。虞清鸢陪着薛氏几个小姑娘玩闹之后,也准备离开。但她立于石级之上踌躇,虞清鸢实在不知该如何踏出这回去的第一步。

是的,虞清鸢不想回到镇北侯府那个会吃人的地方。

她站在风口处,柔顺的长发被风扬起,有些冷。不过多久,虞清鸢感到身上一重。

她偏过头,却见灯下一抹修长身影,薛修筠不知何时来此,手里还拧着一盏如湖海那般碧蓝的灯笼。

他伸手将灯笼递出。一如初见时,虞清鸢探手将灯笼放在他手上一样。

但是此时的虞清鸢和他那时却不同,虞清鸢久久没有接过灯笼。因为她知道薛修筠是有意效仿锦廊灯会上,初见时,她的举措。可薛修筠不知道,锦廊初见,在她心中,始终如鲠在喉。

至此虞清鸢看着薛修筠的目光不觉幽远起来。

薛修筠凭着直觉问她,“鸢鸢,怎么了?”

虞清鸢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却忽然想起薛修筠看不到,于是改为同他说:“我无事。”

但她语气里赫然满是惆怅的情愫,这句“无事”在薛修筠耳中听来,却是“有事”。

有事却不愿与他说。

薛修筠轻拧眉头,他将手中灯笼又向前递出一段距离,虞清鸢这才稳稳接过。到这里薛修筠才稍稍安心几许。

这本就是为虞清鸢准备的,若是她不要,在他手中亦毫无意义。

薛修筠领着虞清鸢走下风口,他对虞清鸢说道:“萧玉很喜欢你,想留你在府中同宿。”

他似乎知道虞清鸢不想回去,因此这样说。

虞清鸢多看了薛修筠几眼。她跟在他身后,原来薛修筠没有仆从指引,也能够在薛氏府邸之中畅通无阻。

是了,他是自小在此长大,府中园林格局尽在他心里,又何须人眼相看。不像虞清鸢,从没见过这样的世家府苑,就连镇北侯府她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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