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1 / 2)

若是旁人在虞清鸢面前称赞她是“世上最聪慧之人”,虞清鸢一定觉得对方是在讥她讽她诓骗她。

但是说出这话的人是薛修筠。

所以虞清鸢会尝试去相信他说的话。

但也仅仅是尝试而已,因为薛修筠也欺瞒过她。

“那日的事,我知你都看到了。”薛修筠望着虞清鸢,见虞清鸢面上神情渐渐疑惑起来,薛修筠缓慢而冷静地解释说道:“其实那日何尝只是鸢鸢见我染血,我自是也察觉到鸢鸢藏于暗处,一声不吭。”

薛修筠三言两语说罢,虞清鸢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你既然知道我发现了,又为何……”对她毫无防备,甚至警醒敲打她的话都没有,薛修筠难道不怕她将这事传出去吗?

若要知道薛氏的长公子眼疾是假,必将在上京城之中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话没有说完,虞清鸢愣住了,因为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鸢鸢,我知你不会那般做。”薛修筠望着虞清鸢说道。

在注意到虞清鸢脸上浮出一种尤其复杂的神情后,薛修筠轻轻抬手,紧握住虞清鸢垂在身侧的手臂。

虞清鸢没什么反应,没有拒绝,却更是未曾回应薛修筠。

薛修筠极为少见地摇一摇被他握住的手,声音更加绵缓起来:“即便……即便是你将我假做眼盲之事外泄,我也不会怨你怪你,这本就是我有亏在先……”

薛修筠一字一句所说,不经意间声音愈加柔和低幽起来。

虞清鸢起了灯。

因而在灯光之下,可见薛修筠那如往常非常不同之双眸。

早就是受过伤的眸子,自然不如无损常人之双眼,不那么清亮,却倒也没有浑浊粘稠之态。

虞清鸢就这般注视着这个她的“眼中人”。

“有亏在先……”她口中仔细琢磨着这几个字,回想到往事种种,虞清鸢内心浮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

至今为止薛修筠承认了自己“有亏在先”,他说他不怪她,他说他不怨她……而她也从未行过此事。

灯影摇曳,虞清鸢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她望着薛修筠,“眼疾之事你有亏在先所以你不与我计较,而你今日来此却是要与我计较我与景昭钰之事?”虞清鸢问薛修筠。

薛修筠闻言,立即给了回应,“我未曾想过要与你计较什么。”

薛修筠说得动听,然而虞清鸢却是不信的,虞清鸢说道:“如今这般说辞不过是因为我将你眼疾作假之事戳破了,若是我未曾说明,你定然是要与我计较……”

“我定然,”薛修筠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截,足足掩住了虞清鸢的声音,教她再开口而不得,这时,薛修筠才抚上立在一侧的虞清鸢的手指,试探性地一点一点握住她的手,薛修筠说道:“我定然是不会的,鸢鸢信我,我从未想过要与你计较什么。”

“鸢鸢信我。”薛修筠一句话毕,又慢慢地补充了一句,一句“鸢鸢信我”中饱含的情谊与韵调,倒是教虞清鸢从中听取出众多的忧情伤心。

信他?

虞清鸢一时间生出恍惚之意。

她从没有不信他,但也从未全然相信过,于她而言,薛修筠最初不过恰好是个能够让她逃离侯府的一个合适的选择罢了。

对她来说他既是特殊,也是再普通不过,只因在虞清鸢心中,天地之间惟余她一人——只有她自己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而今薛修筠却让她信他,虞清鸢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望到薛修筠的目光,虞清鸢却是难以笑出来,就连脸上做做表情的假笑也是没有的。

“你说你不计较我与景昭钰暗自联系之事?”虞清鸢问他。

薛修筠迟疑一会,而后摇了摇头,他本是没资格说起“计较”二字的。

“那你为何要特意为此招来薛珩?”虞清鸢见他反应却并不觉得舒心,她继续追问。

“鸢鸢,我何曾有过计较之心?”薛修筠面上微微笑了笑,有些无奈,“可我不应有计较之心,连在意鸢鸢,在意吾妻都不得吗?”

薛修筠说他在意她。

往先再往先的时候,薛修筠也不是没有说过这种托陈心意的话,从前虞清鸢当然知道薛修筠的字字句句是对她的敬与爱,可那也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妻,敬也爱也,却又有多少是完完全全的真心?

如今薛修筠又说这话,毫无掩藏地向虞清鸢说出“在意”二字,“在意”之心也难挡。明明从前与今朝无二,可虞清鸢如今听来却是从中探出“真心”。

“鸢鸢,我不能在意你吗?”这本是容易回答的问题,可薛修筠却久久没有得到虞清鸢的回复,教他内心不由生出一股悲凉之意。

“你是夫君,你当然可以。”过了半晌,虞清鸢才慢腾腾地回复了薛修筠。

然而薛修筠听闻却是心如刀绞一般难忍痛意,“鸢鸢的意思是,若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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