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剩下的半坛酒一饮而尽,抹了把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身旁的两人,问道:“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假如你和他彼此之间根本不认识,也没有任何的仇或怨,甚至你们连住的地方也隔得很远,你会不远千里跑去杀他吗?”
“当然不会!”
“那为什么打仗的时候会?”
“那是因为......”那人挠挠头,支支吾吾了半晌。显然他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李秋雨又为自己开了一坛酒:“古往今来,大家打来打去,打出了什么?千秋万代的太平盛世?不过是换一批人又来横征暴敛,你方唱罢我登台,有什么分别?我和你不认识,你和他也不认识,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最后却要我杀你,你杀他,这难道不奇怪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为李秋雨这番闻所未闻的见解所震惊,唯有齐林沉声道:“您说的不对,因为天下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所以总得有人站出来,否则这一切只会更糟。您知道人肉多少钱一斤吗?您知道那些胡人是怎么称呼我们的吗?的确,古今王朝总是先盛而后衰,从无例外,但后人总要试一试,不是吗?也许您是长生久视,看惯了云卷云舒,但我们不一样,不为自己,也为子孙,为还天下人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可哪怕是老天爷也不敢保证一切不会变,您说呢?”
李秋雨看着他脸上那种自信的神采,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人,让他与她的人生都产生了剧变。
陈复。
他们的脸上有着相同的光,那么是否那位白玉京的大师兄也在做一件在他看来无比正确,无比伟大的事呢?
可他的手段错了。
“也许。”李秋雨只是淡淡地回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