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进入后,便安静的站在门口,月光洒在她身上,散发出神秘而又柔和的光来。
只听屋内一道加急的脚步越来越近,这位侍卫手上还拿着一件带血的外衣,“姜姑娘房内有血迹。”
首领转身紧盯着姜见月,却见姜见月丝毫不慌的回道“这血是为徴公子做手术时不小心沾染上的,您若是不信,可以禀告角公子,他知道的。”
这时其他侍卫也都出来了,并未发现其他疑物,首领思索片刻,带着手下弯身行礼“打扰姜姑娘了,我们送姜姑娘回医馆吧。”
姜见月摇头轻笑道“无事,你们先忙,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今夜事故频发,黄玉侍卫确实繁忙,便乘了姜见月的好意,快步离开了徴宫。
姜见月也随后出了徴宫,但她并未直接回到医馆,而是转身去了东侧的羽宫。
羽宫的黄玉侍卫也已经离开,只余下几位下人,姜见月避开他们敲响了云为衫的门。
“怎么是你?”云为衫推开门,本带着笑意的眼眸骤然冷了下去。
姜见月倒是维持着笑意,点了点她脖子上雕刻着云雀的项链,“万千相思万千绪……”
云为衫面色一变,睁大眼睛“你?”,又连忙咽下没说完的话,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伸手抓住姜见月,一把将她扯入房内。
“你不会武功?”云为衫拉住她的时候,顺手探了一把内力,有但是不足以支撑她成为无锋刺客。
姜见月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只是她不敢明说,于是轻笑道“我是无锋,但我没有寒鸦。”
云为衫知道无锋内没有寒鸦的只有那六位,传闻中只有打败寒鸦才能成为的魍和魉,据寒鸦肆所说,四方之魍中便有一位女子,她面色凝重的问道,
“你是……魍?”
“当然不是,我不会武功……不如说是无锋不会让我学武功的。”
云为衫冷下眼眸,没想到无锋居然还存在着这样的人物,看来无锋还存在着很多秘密。
“你认识云雀?”
姜见月点头。
“你是怎么认识的?”
姜见月回道“云雀……她来我这里偷过药。”
“什么药?”云为衫想到了些什么,只是她不敢确定,她紧盯着姜见月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姜见月沉默良久,还是回道“半月之蝇。”
“你有解药?”云为衫压不住震惊“为何之前不说?”
“之前我不能说,要是无人出去无锋就会派人将你、我还有上官姑娘都杀了。”
云为衫疑惑,可姜见月转移了话题。
“远徴之前跟我讲过无锋在两年前来过一位无锋刺客,我猜测应该是云雀。”姜见月坐在茶案前,倒了两杯茶水,递了一杯给云为衫,“或许云雀早就有回不去或者逃离的想法,才会去我那里偷药。”
“你给她了?”
姜见月摇了摇头“没给。”
云为衫猛的抬头,侧身越过茶案一把掐住姜见月的脖颈,质问道“为什么不给?”
“这里是宫门,不要随意动手。”姜见月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推开“这‘解药’吃了只管半个月……”
“不吃就是死路一条!”云为衫的声音带着悲愤,愤怒的看向姜见月。
姜见月慢慢回道“那可不一定。”
“什么?”
姜见月摇头不再接话,只说道“你见过云雀的尸首吗?”
云为衫看着她不说话,泪水却不断的打转,强撑着不让它流下。
“那就是见过了。”
“……云雀是被一掌震碎了头骨。”
姜见月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可有中毒?”
见云为衫点头,她疑惑的说道“可她并未受刑。”
“什么意思?”云为衫听了她的话,平稳了情绪,问道。
“云雀并未受刑,远徴说她被一位长老带走了,她中的什么毒?”
云为衫对医书虽然并不精通,可还是略懂几分,她回忆道“虽有中毒,可毒性不强,甚至好像还有人再给她解毒,只是还未好全……”
姜见月眯了眯眼,看来宫门还有精通药理的天才,“你就不怀疑吗?宫门抓到无锋刺客,不严刑拷打无锋内幕,而是为她治毒后一掌打死?”
“你是说……”云为衫震惊极了,她一心一意想为妹妹报仇,抱着必死的心态进入宫门,爱上了不能相爱的敌人,难道姜见月想告诉自己,一直以来她都恨错了人?她不敢相信。
云为衫一抬头就对上了姜见月的眼睛,即使到了现在,她的眼神依旧温柔似水,可她莫名就想到了一句话‘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她的眼神像一把利刃,一点一点拨开了无锋隐瞒的真相。
“我知道你还不太相信,不过我隐约觉得,我们离真相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