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云为衫轻皱着眉头,忽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声音带着诧异“你想背叛无锋?”
“背叛?”姜见月嗤笑道“你知道我是怎么进的无锋吗?”
姜见月回想起她四岁那年发生的一起,向来含着温柔的眼眸逐渐冷了下来,“我父母恩爱、家世清白,还时常接济穷苦百姓,为他们治病不求回报,从不与人为恶,若不是那天……,我又怎么会落入无锋这样的沼泽。”
说着,又叹息了一声“若是没有我,父亲母亲也不会受无锋要挟。”
云为衫听后一直紧绷的神经忍不住松了一些,她在无锋呆了近二十年,没有错过那些细节,问道“第一波来的哪些黑衣人也是无锋的人?”
“我两年前才发现的……”姜见月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茶水已经凉了,不知是不是茶的凉意染上了她的手指,指尖泛着红“你认识的,寒鸦肆。”
姜见月微微抬手将茶倒在茶盘上,又将碗扣下“在无锋呆了那么久,我才突然意识到无锋怎么可能放过见到他们做任务的人呢?”
“伤我是无锋,救我是无锋,禁我自由是无锋,推我进水深火热之中是无锋……都是无锋……他竟还想让我为他卖命……”姜见月忍不住发笑,可云为衫怎么听都觉得其中暗含满满的恨意。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云为衫带着探究的问道。
姜见月抬眸看向她“我对无锋不诚,你也不诚,回到无锋必死无疑,既然如此不如协助宫门。”
云为衫好似不为所动“我只想要自由,无锋、宫门、都不会是我的归宿。”
听了她的话,姜见月心里却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只需要确认云为衫不会阻拦她投向宫门即可,再者,她可不信云为衫真能做到不动心……
“自由?你真觉得无锋会放过你?”姜见月轻轻笑了一下,眼神勾人“宫子羽对你那么好,三域试炼是不是也快通过了?他刚坐上执刃,若是宫门在这期间被屠,他将背上千古罪名,你舍得吗?”
姜见月缓缓起身,带着笑意行礼“天色已深,远徴还在等我,就不打扰云姑娘了。”
徒留云为衫一人和解不开的思绪。
医馆内,姜见月一进门便看见宫远徴下了床,连忙过去扶他,柔声说“你刚受了伤,不要乱动。”
宫远徴见她回来微微放松,心中存有疑惑,不露声色的说道“我见姐姐一直不回来,想过去看看。”
“我能出什么事儿,宫门今日只会戒备更加森严,不会再有人搞小动作的,只是刚刚整理了一下房间耽误了。”姜见月笑着说道,“回徴宫么?”
宫远徴点头隐藏住眼中的深意,两人靠在一起回了徴宫。
踏入徴宫不足片刻,远处便跑来了一位侍卫,只听他说“禀徴公子、姜姑娘,夜袭者已被抓入大牢。”
“是谁?”宫远徴厉声问道。
侍卫连忙回道“是上官姑娘。”
宫远徴、姜见月两人大惊,面面相嘘。
见那侍卫退下,宫远徴看向姜见月,欲言又止“我哥……”
姜见月摇摇头,轻叹一口气“角公子向来公正,只是上官姑娘……恐怕真会伤了角公子的心。”
议事厅氛凝重,两个长老脸色铁青。间谍再次在眼皮子底下刺杀雾姬夫人,不管从哪个角度说,都是对宫家的挑衅。*
雪长老问“上官浅就是无名?她为何要对雾姬夫人下手?”
宫子羽摇了摇头“不,她要下手的目标不是姨娘,而是我。雾姬夫人是在我房间中遇害,可以推测,上官浅计划袭击的人并不是雾姬夫人,而是我……”
这时宫尚角迈步走了进来,接话道“只是晚上羽公子刚好偷溜出宫门了,又恰好雾姬夫人去找羽公子,这才连累了雾姬夫人。”
“姨娘待我如亲人,遭此血光之灾,我比任何人都难受。上官浅是你角宫女眷,你难逃其咎。”
宫尚角针锋相对“是我管理疏忽,让恶人趁机行凶,自要领罚。但宫子羽你无视宫门规矩,带着云为衫擅自离开宫门,又该当何罪?我只是无心疏忽,但你是明知故犯。你明知一旦成为执刃就不能离开宫门——”
“是不可以离开旧尘山谷,你不要狡辩!作为执刃,我有权带新娘出去……”
“你爹是执刃,自然有权力带妻子同行出游。你三域试炼尚未完成,你也敢大言不惭地自称执刃。而且云为衫还没有被你正式迎娶,怎么能算你妻子?”
宫子羽不满道“早晚的事。”
花长老听到二人争锋相对忍不住高声喝斥道“够了!”他冷冷地看向宫子羽,“你现在坐在执刃的位置上,就应该明白执刃应守的规矩,未请示长老院就擅自带云为衫出宫门,还诸多狡辩,实在令人失望!”
“坏了规矩就要领罚,哪怕是执刃。待会儿就请执刃去长老院的禁闭室面壁思过!”
雪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