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顷刻洒满铃鸢衣裙之上,兀自震惊间,少年已被人一脚踢开。他从墙上滚落下来,猛地砸到地上,如死物般瘫到地上,气息全无。
一片黑影落下,铃鸢整个人被裹进斗篷里。外头彷如死水,贵妃刺耳的声音尤为突兀。
“太子无故伤人,是不是要给本宫一个交代?!”
铃鸢蜷着身体,听到贵妃的声音浑身都在发抖。
李珩眸底淬了层薄霜,语带冷意:“朝中要案贵妃娘娘还是勿要过多插手,误了两国邦交,娘娘应该担不起这罪责。”
贵妃脸色难堪地扯扯嘴皮:“本宫只是为三公主清誉考虑,若要出嫁前传出什么好歹,想必殿下也不愿看到。”
“三公主是孤从小看着长大的,有孤教导,娘娘难不成还有异议?”
太子贤名朝中无不夸赞,贵妃语塞,她敢把人骗,但还不敢明着从太子手里抢人。
抱着的人紧抓了下李珩胸口,他冷眼一扫,亲卫立刻为二人辟出道来。贵妃宫里谁都不敢去拦这些冷面武将,纷纷往后退缩。
初禾在旁恨得直咬牙,脚追上去。一道冷光闪过,锋利的箭羽擦着她的肩头,精准射到屋里男人的胸口。
*
东宫。
李珩抱着人回来,秦嬷嬷急忙让人把汤药备好。待伸手去接铃鸢,李珩却沉下脸,眉间凛冽:“全都出去。”
秦嬷嬷心口一跳,预感到太子殿下这是盛怒的前兆。
“热~”身上的斗篷刚一揭开,铃鸢犹如落水的花瓣,粉白的肌肤底下透着可疑的红晕,满额的细汗。她张着嘴,细细喘气,双目无神低喃:“好热。”
解毒的汤药就在屏风后,只需解下她的衣裙把人抱进去,泡半个时辰便又能缓上些时日。
李珩脖颈青筋绷紧,抱着人走到浴桶边。铃鸢因浑身滚热,双足乱蹬,一只罗袜甩出去,晃悠悠挂在浴桶边缘。她这回憋得久,情绪十分急躁,胡乱扯着自己的衣裳。
“哥哥,救救鸢儿,鸢儿受不了了。”
受不了?
李珩倏尔冷嗤一声,扯落她染了血污的外裙,丢在角落,而后松开她的腰带。铃鸢感受到快意,开始往他身上凑。谁知李珩竟将她放到床上,用腰带将她的双手和床柱牢牢地绑在一起。
这回不仅热,还动弹不得。铃鸢一急,眼泪汪汪委屈又可怜地瞧着他,鼻尖和脸颊俱是一片潮红。
“哥哥?”
李珩脸上晦暗不明:“鸢儿似乎总记不住孤的话。”
铃鸢燥地热汗淋漓,那些小虫子又开始在骨头缝里爬来爬去,她扭动着身体,想把身上的中衣蹭掉。无奈双手被缚在头顶,压根儿使不上力。她不明白为何李珩不让她泡药浴,也不给她解衣裳。皮肤底下的热浆都要迸发出来了,她仍得不到纾解。
“哥哥,”铃鸢哭腔渐重,焦灼地扭来扭去,“热。”
李珩掐住她的下巴,她得了点凉意,自觉贴近他,没想刚碰到,李珩便收了手。铃鸢眼睁睁看着自己最近的“解药”离开,瞪大眼睛:“不要走,哥哥,别走。”
李珩坐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浓密的睫羽遮住了他眸底的阴鸷:“三妹妹这毒,既然谁都可帮你解,何必来招惹孤。”
铃鸢一脸茫然,脑子里混成一团,她身上已经开始热到发痛,皮肤火辣辣的:“不是,不是的,哥哥,先帮鸢儿除掉衣裳好不好?”
少女的颈侧蔓延出薄薄红潮,小巧的玉足在床褥上缓缓蹭着,稍一使劲,连娇嫩的脚趾都划出痕迹。
她从未被毒这般折磨过,纤细的人儿似条蜕皮的小蛇扭来扭去,无比苦痛。
膝上的手指不由紧了紧,只是想到她毒发时,毫不犹豫渴求旁人,李珩下颌微收,呼吸平复下来:
“想要‘解药’?”
铃鸢急切点头。
李珩眸珠动了动,幽声问道:“三妹妹的解药在哪?”
铃鸢的目光移到浴桶上:“哥哥帮鸢儿解了腰带便好,鸢儿可以自己来。”
“腰带打的活结,随意便能解开,”李珩冷然扯了下嘴角,站起身,柔和道:“那孤这便不打扰三妹妹。”
他要走?铃鸢心下发慌,提高声音:“不要走!”身上的滚辣热意一浪高过一浪,她眼里只看得到李珩:“鸢儿的解药是哥哥,只要哥哥。”
李珩脚下顿足,神情平静:“鸢儿何必用这些话来骗孤。”
他轻柔地将她的双手松绑,铃鸢得了自由,却不敢轻举妄动。李珩嘴角噙笑,将她牵到浴桶边:“汤药若冷,会失去药性,去吧。”
铃鸢看他面无波澜,甚为温和,哪里管得了旁的,扶着木廊,抬起脚踩上台阶。
李珩嘴角的笑意悄然凝固,眸底冒出寒意。
她果然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小巧玲珑的玉足刚触到水面,铃鸢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