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西南小院里,常妈妈已经等着一会儿了。看见阿久从外面回来,她急忙迎了上去,脸上尽是担忧。

“为何不同我说?”她拉着阿久坐到床边,“今日我去承明阁回话,还是惜言告诉我,我才知道你不走了。”

老妇人往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一绺落了下来,阿久伸手为她拢了拢:“常妈妈,我不敢骗您,我放不下荣毅。冤有头债有主,我总要知道,是谁害了他。”

“你啊……”常妈妈嘴上责怪,眼底却泛出湿意来,“你在这府里呆了近十年,怎么还看不透?王侯府邸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金银窝,下人的命不是命,跟错了主子没活路,跟对了主子做不好差事也没活路,如今老王爷殁了,我想着,你总归能出去……哎……”这口气她叹了又叹。

“你可知这位荣小王爷是何做派?你敢在他手底下做事?”

荣小王爷的做派阿久已经见识过一二了,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常妈妈。”阿久摩挲着常妈妈粗糙的手掌,不忍见她如此劳心,打断道,“我听闻您被调到了府内的后厨,老王爷从前的近侍也都被打散在各处,做些闲差,名义上是体恤老奴,实则是分散老王爷的势力。老王爷人都没了,尚且被如此提防,可见荣王父子嫌隙颇深。其实,除了放不下荣毅,我也怕您,还有阿武哥过得不好。”

“傻孩子,我们母子又不碍着谁,不会有人要害我们的,最多妈妈我被打发去做些粗活。”

“您也说了,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金银窝,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若真有了事,与其我在府外干着急,不如留下来随时照应着。”

“常久,收拾好了吗?”是惜言。

“常妈妈也在呢。”惜言笑着打了招呼,转头又对阿久道,“主子怕你不适应,让我陪你一同去琅乾阁。”

常妈妈满目疑惑,阿久正要解释就听惜言道:“是琅乾阁缺了个看院子的女使,主子派给了常久姑娘。”

“琅乾阁不是已经空下来了吗?”

“是啊,老王爷生前最爱那里,主子不忍荒废,于是就找了个人看院子,每日做些简单的洒扫,最清闲不过了。”惜言是个能说会道的,她看看常妈妈又看看阿久,“常久姑娘伶俐,院子交给她定是万无一失。常妈妈您说是不是?”

“是……是……”常妈妈猜不透严正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不好再说什么。

前两日还十分晴朗的天,今日却下起小雨来,雨势不大,雨脚却密,临窗桌案上的生宣吸足了水汽,将笔锋凌厉的字迹洇了七八成,看得严正卿直皱眉。

“主子,江大人求见。”门外响起既明的声音。

“江巍然?他来做什么?”严正卿眉头拧得更紧,“让他在前厅等着,别来碍本王的眼。”

“哎呀,是谁要碍王爷的眼了!”严正卿这边话音刚落,门口又响起一道很是清朗的声音。

是个青年,撑着一把红伞,披着靛青常服,身形玉立,眉目和善,正是刑部江巍然。

雅致古朴的承明阁因江巍然靓丽的衣衫而明快不少。他也不需让,径直进门寻了离严正卿最近的椅子坐下。

严正卿眼皮也不抬,直问:“你来做什么?”

“荣王府突遭变故,在下自是来吊唁,也来瞧瞧咱们的荣小王爷,是悲痛欲绝呢还是……意气风发呢?”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出自这样和气的一张面孔,实叫人吃惊。

一旁的严正卿也不生气,继续写着方才未完成的字,淡淡道:“你怀疑本王弑父?”

江巍然一撇嘴,不置可否。

严正卿嗤笑,嘲讽道:“若真是本王做的,定会斩草除根,你今日还有命穿着这样一身艳俗的衣服坐在这里喝茶吗?”

“说不定是我平日里行善积德,福大命大呢?”江巍然捧起热茶,吹着气。热气氤氲在脸上,分不清是真的还是玩笑。

“行善积德?江大人真爱说笑。半月前国子监祭酒石钰因私藏禁书,满门抄斩,不正是江大人的杰作吗?”

“哎呦……那事我做得这样隐晦,没想到王爷还是识破了。看来,我还是要多向您请教啊——我的好兄长。”

“啪!”染了墨的笔被用力掷到靛青衣衫上,晕开一片污迹。紫玉雕花的笔杆摔在地上应声碎裂。

“滚!”

被呵斥的青年满不在乎,笑嘻嘻道:“别急啊兄长,我来是有桩事要同你分享……”他眨眨眼,面上尽是狡黠,“自从老头子一死,朝中便生出一个传闻来,说是当年定国公陆将军的遗孤没有死。”

“没有死?定国公有一儿一女,活着的是哪个?”当年陆府收尸,严正卿就在当场,他可是亲眼瞧着两个幼童被盖上了白布。

“多半是儿子,听说连同陆家军的兵符一同被人送走了。”江巍然见严正卿面色凝重,说得更加兴致勃勃,“陆家军你我都知道,虽现在已散落各处,但那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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