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沈笑南不明所以,还以为她对戏法感兴趣,“戏法我见多了,但苗疆戏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要不我们去看看?”

徐婳心里咯噔一下,眸色暗沉:“头一次听说?你的意思是以前广阳大街的夜市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苗疆人卖艺?”

沈笑南见她神色紧张,似乎十分在意这件事,便收敛起嬉笑仔细回忆了一下:“苗疆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京中苗人本就不多,且苗疆人擅毒擅蛊,京城中的苗人以苗医居多,多以医术和卖药为生,甚少有杂耍卖艺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徐婳低下头没说话,长长的眼睫毛低垂下遮掩住她眼中变幻莫测的神色。

沈笑南也不再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虽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注意到她慢慢握了紧手中的缰绳。

他想,这李姑娘怕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街口的夜风格外凉,徐婳站在风口上一动不动,衣袂翻飞中她慢慢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抬头时已经恢复平常神色。

沈笑南关切询问:“李兄,你没事吧?”

徐婳缓缓开口,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去看看那个苗疆戏法,可否劳烦沈兄帮我看马?”

沈笑南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缰绳,点了点头:“那我就在这儿等你。”

徐婳跟他道了谢,便快步挤进了人群里。

苗疆戏法听上去就很新奇,敲锣打鼓之下已经围聚了好多人,人群中央的空地上几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女子正在跳舞,新奇的舞蹈和服装引起人们极大地兴致,纷纷拍手喝彩。

一波接一波的叫好声里几个苗疆男人抬上来一个大箱子,箱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空无一物,负责吆喝男子又是一番卖关子吊足了众人胃口,之后才在一阵响亮的喝彩声中开始了今天的戏法表演。

只见那个吆喝的男人把箱子重重合上,然后从边上走上来四五个苗疆女子开始围着箱子跳舞,她们都穿着苗族特有的民族服饰,不同于中原女子的长裙广袖,苗族服饰窄袖大领,色彩艳丽,跳起舞来婀娜多姿飘逸动人,煞是好看。

鼓掌喝彩声此起彼伏,人群兴致高涨,徐婳的眼睛却没有在舞姿上停留,她一挤进人群就开始四处张望,但是看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她想的那个东西,不免有些失望。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也是,她找了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怎么可能今天恰巧出现呢。

罢了,是她多想了。

她自嘲笑笑,想要悻悻离开,却在转身之际闻到了一股异香。

香味很淡,很轻,甜甜的,像蜂蜜的味道,却又夹杂着一点无法形容的奇异香气,香味甜而不腻,气味悠远深长,勾人心魂。

徐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她脸色瞬间煞白。

那香味来自于方才敲锣吆喝的苗疆男子,在姑娘们跳舞的时候他打开了旁边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花篮,竹编花篮中堆满了蓝色的花朵。

那花朵形似海棠,花开七瓣,花瓣呈淡蓝色,边缘泛有微微浅黄,花蕊莹白如玉,仿若少女初妆模样。

徐婳认得那种花,叫蓝玉泠花,又名“蓝衣仙子”,那是一种苗疆特有的花,只生长在高山密林深处的沼泽地旁,即便在苗疆也十分罕见。

这种花她只在母后曾经用过的一把扇子上见过——那是母后留下的唯一遗物。

男子走到中间的箱子前,左手提着花篮,右手抓起一把花朵就开始往箱子上撒,朵朵浅蓝色花瓣散落在深褐色的木箱上,在灯火阑珊下仿若幽夜中跳舞的亡灵,妖冶而诡异。

徐婳如坠冰窖之中,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冰冷到了极点。

她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些淡蓝色的花朵,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唯独那一朵蓝盈盈的花朵格外清晰。

她看不到苗疆男子从木箱里变出的彩蝶翩翩;

听不到耳边的人群欢呼声呐喊声;

闻不到沁人心脾的阵阵幽香;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朵七瓣花上,一瞬间仿佛世间万物都褪去了色彩,只留那幽蓝一色。

她怔怔的看着,直到地上残留的花瓣被人捡起方才如梦初醒。

戏法表演似乎已经结束了,有苗疆打扮的女子捧着铜盘向四周的人群索要打赏,人们或多或少放了些银钱就开始起哄让她们继续表演。

她闭了闭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将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指甲刺进肉里感觉到微微疼痛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五年了,她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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