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碰即离的冰凉又柔软的触觉,又开始觉得有些痒,她抬手去摸那似乎滚烫的耳朵,不禁含羞低笑起来。
她这厢小女子情态尽显,杨慕那厢也大差不差。离开穆府后,他纵马过长街,清风在侧,衣袂纷飞。一路上,他的唇角一直扬着,直到回到房间,仍是高高挂着。
他不断回忆着那时的场景,又在想湘妹妹那时是什么神情。他是能想象出来的,湘妹妹害羞的模样。
这么一想就了不得了,他喉咙有些发痒起来。
——
因过两天便是清明,杨父便打算过了清明再回南境,杨慕便借此告假。
杨父常年带兵,早已形成早起习武的习惯,而杨慕这一年在军营操练,也是每日早早便起来练武。
清晨洗漱的时候,杨慕还不忘让人把昨晚租借的马匹还回去。
杨家父子二人在庭院中先各自锻炼之后,才开始提枪对打,你来我往,攻防互换。结束之后,杨父便考杨慕用兵作战之道,将自己这二十几年的经验细细教授于他。
吃完饭,杨慕便如往常一般去往医馆。
他到时,医馆早已进了许多病人。穆湘正跟在孔医师身边,做他的助手,同时也在学习。
杨慕来这里已不是一次两次,穆湘在忙的时候,他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她,不影响到任何人。有时医馆里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便会搭把手,他不会看病,但有的是力气,就帮忙搀扶病人、提一些重物之类的。
穆湘到后院煎药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同她说话,和她一起煎药。
穆湘得空时,会翻看医书,或者记下今日见到的病症及对症施的针下的药,亦或者,晒药材,闻药材的气味,辨识各类药材。
她看书写字时,杨慕便坐在一旁托腮看着她,以眼描摹她的轮廓,或者回想今晨练的招式,亦或是掏出一本兵书来看。穆湘走动时,他便会跟在她身后,好像一刻都离不开她。
傍晚,她们便从医馆出来。杨慕会同穆湘坐着马车回去。
穆湘来医馆,多是穿窄袖上衣,偶尔也会穿直袖上衣,这时她便会用带子将衣袖包拢起来。
她今日便是穿着直袖对襟浅紫刺绣兰花衫。上了马车,她正欲解下裹着袖子的长带,杨慕却说道:“我来罢。”
他低头一面动作轻缓地、仔细地解着带子,一面同穆湘闲聊。
杨慕说着话,起初穆湘还会回他一两句,到最后竟是没了声。他抬头去看,才发现她已然睡着。
今日医馆着实忙碌,想是她累到了。
杨慕将解下的带子放到一旁,轻轻揽过穆湘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好教她舒服一些。
他垂眸去看穆湘,视线不自觉落在她的耳上,忆起昨夜种种,又想再去触碰,但又担心会吵醒她。
他便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他直直盯着穆湘的耳朵,只觉得喉咙又是一阵发痒。最后实在忍不住,才缓缓抬手抚上她的耳朵,不敢停留,只轻轻一点。
车厢内的温度陡然升高,杨慕下意识舔了舔略为发干的嘴唇,喉结上下滑动着。
他似是承受不住,慌乱地将双眼紧闭,一番挣扎过后,却是枉然。他复而睁开双眼,又垂眸去看怀中之人,明明耳朵露着,此刻瞧着却像被云雾笼着,又像沁了水,晶莹剔透。他想起以前有位婆婆说过,湘妹妹的耳朵,一看就是有福的。
他的视线移了一丝,便看到她的鼻子,小巧精致。
他的喉结再次滑动,又缓缓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马车经过热闹的街市,穆湘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缓缓睁开眼睛,却觉得眼前仿佛被什么东西挡着。再定睛,原来是衣袖。她反应过来,大概是刚才自己睡着时,靠到了慕哥哥身上。她连忙起身,哪知杨慕此时正欲再次轻点她的鼻尖,甫一动作,他的手指便碰上她的鼻子,又在面颊上流连。
两人皆是一惊,迅速坐直了身子。
须臾,杨慕抬眼看向穆湘,只见她微微低着头,先前被云雾缭绕的耳朵此刻覆上了一层粉色,抿着嘴,双手交缠着。
他意有所动,凑近了些,捧起她的手,唤道:“湘妹妹。”
他这一声,唤得低哑缠绵,教穆湘耳朵又红了几分。她不敢去看他,便盯着两人握在一处的手。他正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指腹的茧子带起阵阵酥痒,穆湘觉得这车厢变得逼仄起来,连空气也变得安静,她甚至听到杨慕吞咽的声音,又听到他说:“湘妹妹,我……我……”
他久久说不出完整的话,穆湘便抬头去看他,无声地询问。
杨慕的视线扫过穆湘的嘴唇,只一眼,便看向她的眼睛:“湘妹妹,我想……我想做一些唐突之事,可以么?”
穆湘微愣,随即反应过来。
她点了点头。
她看到杨慕的双眼瞬间变得明亮起来,然后伸着脖子凑过来,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