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走进院子里了,孙红枣还追在顾云夏后面问。
小姑娘一副失落的神情,纯净的大眼睛里面隐隐还有些水光。
顾云夏心中叹一口气,停住脚步,面对孙红枣,郑重地再次答道:“是真的。”
“先生慢走。”正好遇上大夫给萧衍诊治完出门告辞。
孙红枣回头,脚步一顿,极快地抬眼看了一下拄着拐杖送大夫的萧衍,然后抬腿跑进屋了。
看着孙红枣跑走的身影,萧衍不解地拉住要走进隔壁房间的顾云夏。
“什么是真的?”
“她为何哭着跑了,你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我们得人家收留,本应感激,你怎能欺负人家全家捧在手掌心的明珠呢?”
他一连三问,却见顾云夏满脸怒气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到:“都是因为你!”
“放开我!”顾云夏拂开他的手,又见他一副重心不稳、摇摇欲坠的样子,转身扶住他,嘴里轻声嘟囔:“脚瘸了都不安分。”
还不是他招蜂引蝶,才聊了几句天就惹了一个情窦初开小姑娘的芳心!
可她竟然在人家小姑娘询问的时候庆幸他已有了妻室。
萧衍低头去看顾云夏的表情,却被她转头避开,他轻笑着去追,低沉的声音响在顾云夏耳畔:“奇了怪了,既然是我的原因,我如何不知?而你又在生气什么?”
顾云夏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跳,红晕涌上脸颊,是啊,她在生气什么?
“谁说我在生气!”她下意识地扭头反驳,不想两人离得太近,她的唇正擦过萧衍的脸颊,彼此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一高一低两双眼对了个正着,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呆愣的、震惊的、专注的,下一刻双双松手转身避开,顾云夏的脸彻底红了一片,萧衍的耳朵烫地像是自己要飞走了一般。
但萧衍重心本就在一只脚上,如此一松手转身,动作太大,不由自主地往后跌去,他还想顾着不要摔到那条伤腿,越想顾着却越顾不到,错过了扶墙挽救的好时机。
实实在在地摔了一个屁股蹲。
姿势实在不雅。
顾云夏愣住了,不敢置信一向冷傲自持的萧侯爷竟也有这般窘迫的时候。
萧衍自己好像也想不到,等痛感传来他才想站起来,结果又站不起来。
只能看向面前的顾云夏。
不想两人眼神一对视,俱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刚刚对视的尴尬和羞怯一下子就不见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忽略。
萧衍看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的顾云夏,没好气地率先开口道:“你要笑到几时?还不快扶我起来!”
“来了来了,惯会使唤人。”顾云夏止了笑,弯下身将萧衍扶起来,让他坐在桌子边。
又到门边捡摔在地上的拐杖。
不想抬眼的时候看到门口孙村长带着两位老者边走边聊地走了进来。
孙村长走在最前面,一脸愁容,一个穿羊皮袄抽着旱烟的老汉正在回他话,旁边的是一个须发皆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长袍老者。
他一眼就看到了顾云夏,一双眼亮得惊人,浑然没有老人家的浑浊,直直地盯着顾云夏。
顾云夏同他对视了一眼,眉头一皱,眼神又放在了孙村长身上,开口招呼道:“村长。”
孙村长这才看到顾云夏,面容立刻舒展开,对着她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村里的大户纪家族长纪忠良,老爷子年轻时期当过兵、走过镖,如今协助我处理一些村中事物。”
是那个昂首抽烟的老汉,难怪面相看起来就冷酷些。
“这位是方寒松方先生。”
是那个长袍老者。
竟只介绍了个名字。
顾云夏看着面前两人,突然感到背后有人过来,转头一看,发现是扶着墙走过来的萧衍,他站在她旁边,轻轻地一捏她的手臂,似乎在告诉她,他们在一起。
顾云夏敏锐地注意到方寒松看到萧衍出来的一瞬双眼一亮。
此时正准备介绍顾云夏的孙村长看到萧衍话音一顿,索性先介绍起了他:“这位是凤安萧家公子萧望之,旁边是他的妹妹萧夏,回凤安途中意外跌落悬崖,因此来村里借宿。”
是萧衍之前编的托词。
“望之/阿夏见过两位。”
萧衍和顾云夏礼节性地同时开口道。
纪忠良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已经等得不耐烦,等他们话音刚落就想抬步往正屋走,他还有急事要和村长商量。
不想被旁边的方寒松拉住,又在他眼神的威压下,不得不跟着回了一礼。
“是福是祸焉?”
就在众人以为结束的时候,方寒松摸了一把自己白色的长胡子,幽幽地开口道。
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