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盛夏把包挂在门口的架子上,换上拖鞋,弯腰把板鞋放到鞋柜里。
“没胃口。”陆赞阳裹着毛毯说,“有些着凉,我楼上卧室有药箱,给我找片感冒药。”
盛夏把手放到陆赞阳的额头上,陆赞阳偏头躲开,“没发烧,傍晚刚测过。”
“刚才不烧不代表现在不烧。”盛夏看看四周,“你体温不对,至少38度。体温计在哪里,再测一下。”
“柜子上面。我没觉得发烧,你这是多此一举。”
“滴——”盛夏把额温枪递到他面前,上面显示38.5度。
“你等我一下。”盛夏从挂在墙上的包里掏出一个医用N95口罩戴上。又拿了一个递给陆赞阳。
陆赞阳看着递过来的口罩,没接,“你这是几个意思?还没用试剂盒测呢。”
“昨天看你轻微的咳,不停吃喉糖,以为你有咽炎,现在看来不像。”盛夏说,“你先回屋躺下,我那里有试剂盒,测一下。”
等盛夏再次从楼上下来,全身已经穿好防护服,护目镜手套鞋套一样不落。
“你——”看着化身大白的盛夏,陆赞阳没了生气的力气,“不至于,真不至于。”
盛夏没接话茬,打开试剂盒,拿出棉签,示意陆赞阳抬头。
采完样,两人看着测试盒,都没说话。等了十分钟,还是一条杠。陆赞阳来了精神,“我说没事吧,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包裹的这么严实,还以为你刚才P4实验室出来。”
“十五分钟,时间不到,再等等。”
“等,有什么可等的,再等十分钟它还是一条杠!”
“弱阳。”盛夏指着试剂盒。
“逗我呢,这不是一条杠。”陆赞阳话还没说完,第二条细杠出现。
“陆赞阳你阳了。”
陆赞阳觉得自己有些幻视,他居然隔着护目镜看到盛夏眼中的笑意。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陆赞阳也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舒服。
“头晕?”
好像是有些晕,看东西微微有些晃。
“恶心?”
好像有些反胃,想吐。
“怕冷?”
好像有些凉气从骨缝钻进来。
“心跳快?”
赞阳伸手按在左胸口,不能让这个乌鸦嘴继续说下去,他冷哼一声,“我想静静。”
盛夏把他推进房间,扶到床上倚坐着,又贴心地拿个枕头放到他背后,最后倒了一杯水给他,“多喝热水。”
赞阳端着水杯,“给我找片退烧药。”
“不用吃药,喝完水躺一会。”
“我觉得需要吃药。”
“我刚才看了眼你的药箱,里面没有退烧药。”
“我抢购了五盒布洛芬,你看不到吗?”
“那是缓释片,不适合你现在的状况。”
“适不适合我自己身体有数。”
“缓释片适合痛经的女生,你确定自己需要吗?”
“布洛芬不是女性专用药,我跟你个半文盲解释不清。”
缓释、缓释、缓释!字面意思懂不?你个三流野鸡大学研究生在我面前就是个文盲!盛夏心里骂的痛快,面上还是平和地说,“吃药伤肝,能不吃还是不吃。多喝水对身体好。”
“喝水多了要去卫生间,我腿不方便嫌麻烦。”
“可以买个床上便盆,网上找个跑腿小哥送来不用半个小时。”
“我不用那种东西。”
“那随便找个矿泉水瓶改造一下?”
“盛夏,我是有尊严的。”
“你少喝水也是要去卫生间的,腿脚不便身子又虚,还不是要坐在马桶上小便?不是一样没有你那所谓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