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托几件事情。”
*
午夜已过。
夫基斯克市中心医院终于从混乱中渐渐恢复了宁静。谢廖沙赶在值班护士查房之前偷偷溜回了病房里,没人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想了想,给奥列尔发去了一条短信,询问米莉娅是否已经找到并回家,但是奥列尔迟迟没有回复。
看着已经过午夜的钟,谢廖沙已经奥列尔是已经睡了,便关掉了病房的主灯,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床头灯继续照明。他半卧在枕头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索菲亚的眼睛会在哪里呢?
他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几个半透明的亡魂漫无目的的飘荡,谢廖沙已经习惯了无视他们。
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不一样。
出没的鬼魂比之前多了许多,并且他们明显都在往一个方向游荡,或者说,是逃离。
他们在逃离什么东西?
谢廖沙“呼”地坐了起来,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他曾经在那个白雾飘散的墓地也见过类似的场景!
恶魔,在夫基斯克市中心医院?可能吗?
他没有多想,立刻穿好衣服拿起白木手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
他刚走出病房门,索菲亚的鬼魂便迎面飘来,一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恶魔……恶魔来了……」
见她再次陷入那种记忆纠缠的状态,谢廖沙当即放弃了沟通,独自一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听见无数鬼魂的声音在劝诫他。
「别去啊,年轻人,那东西惹不起的。」
「你会没命的!」
「他又来了……他又来了!」
……
谢廖沙皱起眉,有一个声音引起了他额外的注意:他又来了。
恶魔曾经在医院出现过?
他沿着二楼的走廊一直向里走去,路过亮着灯但空无一人的护士站时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二楼的走廊尽头和三楼一样有一间小小的储物间,谢廖沙在门口停下,他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哭泣声。
谢廖沙抬手敲了敲储物室的门:“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的女人听见声音惊恐地尖叫起来,像是收到了极大的刺激,随后开始剧烈地拍门:“有人吗!有人在外面吗!快放我出去!!”
谢廖沙尝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结果一下子就拧开了。门内的是一个值班的小护士,看见谢廖沙打开门,她猛地冲了出来,扑在他的身上哭的更厉害了:“有……有东西杀了她!”
小护士的白色制服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但她却并没有受伤,这一下差点将谢廖沙给扑倒,他勉强用手杖做支撑平稳了身体。
“好了好了,没事了。”
他一边安抚着护士的情绪,一边伸手将储物间的门完全推开。
这里的布局和三楼几乎一模一样,整面墙都是盛放药盒的置物架。不同的是,现在置物架的上方有一个女人,她的胸口被拖布的钢制把柄狠狠贯穿,钉在了两米高的墙上。
鲜血喷溅的几面墙上都是,女人的头毫无生气地垂在胸前,显然已经死了。
满地的血迹之中,谢廖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一枚染血的粉水晶项链,正是他交给格鲁莎的那个。
他的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呼吸急促。
他再次看向那个死去的女人,她穿着一件染满了鲜血,但依然很眼熟的米白色外套,几小时前,谢廖沙刚刚和穿着它的格鲁莎在意大利餐厅吃过饭。
几小时后,格鲁莎却毫无生气地在他面前被钉在了墙面上。
谢廖沙的头顿时刺痛起来,他站立不稳,靠着手杖和墙壁才勉强没有立即倒下去。
收到惊吓的小护士跑去找人了,谢廖沙凝重地支撑起身体,走进储藏间捡起了地上的水晶项链。
站在这个角度他看清了,那张面色铁青低垂着的脸真的是格鲁莎,她的眼睛还大大地睁着,像是死前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死亡,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死了格鲁莎。
谢廖沙狠狠地将吊坠握在掌心,任凭它的尖端刺痛了他。他用拳头狠狠地锤着旁边的墙壁,可疼痛并不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将奥夫娜的护身符交给了她,并且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找机会保护着她,为什么她还是会遭遇意外?
他明明是看着她向家的方向走去了,为什么会在几个小时后死在这样一个小角落里?
她不该经历这些,是他没能保护好她,是他把她卷了进来……
谢廖沙深深地低下了头,他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之中。
假如当初他拒绝格鲁莎帮忙的请求的话……
假如他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