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声被人看穿,眼神有些游离,但嘴上却是不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乙年觉得他们这群人和这小姑娘,也算是有点缘分。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当然希望裴信不用活得那么紧绷,在还怀疑程之声是董晓天的人时,王乙年就察觉裴信对程之声的心思。
那时就和裴信说过,即便他和程之声在一起,也没什么,再大风浪都过来了,不过就是兄弟几个多费点心。
但裴信这人,有时候活得太过清醒和理智。
不愿自己冒险,也不愿见别人冒险,以至于连自己心仪之人也要放弃。
也许是出于感性,王乙年趁着等绿灯时间,多说了几句,“程小姐,其实我们老板,在某些时候,很多事也很无奈,至少对你,他是有过特殊情感的。”
程之声这阵子积攒在心里的郁气还没消化呢,听见王乙年替裴信说话,她冷声反问:“是吗?”
王乙年说,“他离开这座城市的用意,或许你现在不明白,但如果有机会再见,你会明白的。”
程之声这段时日闷闷不乐,是因为心里有失落感,但再怎样失落,也知道要尊严。
太牵强的解释她不需要。
这时前方绿灯已经亮起,王乙年颔首,对她说了句,“再见。”
程之声扯下嘴角,“不会再见了。”
王乙年无奈摇摇头,车窗很快升起,黑色宾利驶入分叉道,进入机场路。
程之声以前觉得,如果两个人没有刻意见面,可能转身就是永远,这辈子也不会再见。
裴信在她生命中,惊鸿一瞥,如匆匆过客。
但命运斗转星移,许多事,没到最后,谁又知道结局怎样?
那已经是2017年5月,距离程之声初遇裴信,过去大半年。
这一年,程之声22岁。
继买房、相亲两件大事后,程之声在妈妈苏沅悉心安排下,加入了报考驾照和接种hpv九价疫苗的队伍中。
但那时hpv九价疫苗还没引进内陆,国内只有港城有。
这种疫苗对女性来说,最好是未婚前就接种,其中隐秘的含义懂得都懂。
苏沅心思细腻,九价疫苗接种这件事,在五月中旬提上了日程。
飞往港城那天,苏沅帮女儿收拾行李,一边念叨她,“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程之声端着早餐,靠在书桌前摇摇晃晃吃着,“妈妈,你念了一早上了。”
苏沅忙忙碌碌,穿梭在衣柜和行李箱之间,忽然在衣柜前停下脚步,拎起一件墨绿色蕾丝内衣问她:“声声,这件什么时候买的?之前怎么没见过?”
程之声看见那件布料少得可怜的内衣,呛了下,“呃,钟灵的,不是我的,可能她不小心落我房间,放混了吧......”
苏沅小声嘀咕:“现在都流行这种款式了吗......?”
这件内衣风波,程之声至今想起来,一张老脸都无处安放。
苏沅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扣上行李箱,狐疑问了句,“声声,你在国外时,没谈过朋友吧?”
她在女儿个人问题教育上,是比较传统的。
问的隐喻。
程之声知道什么意思,咬了一口奶黄包,含糊说着,“当然没有。”
“那就好。”
确实也没有。
她在新加坡那几年,异国他乡,生活上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适应,学业之外,最大心思都花在创业开的几家小便利店上了,毕业回国后,还没物色好看好的项目,也就老老实实做一段时间米虫。
好在苏沅没在这件衣服上过多停留,又转向对她絮絮叨叨的叮嘱:“妈妈和爸爸这次临时有点事,侬哥工作又走不开,这次去港城,就让侬嫂子陪你去,侬们俩也有个伴,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妈妈打电话,晓得伐?”
程之声点头,“妈,其实钟灵也可以不去的,我明天接种完就返程。”
当年程之声出国留学,苏沅一度不同意,不敢粗心大意。
程之声磨了好久,才如愿以偿。
在女儿的事情上,她一向小心谨慎。
如今回国,更是小心照料精心娇养着,苏沅显然不同意:“那怎么行?她之前去接种过,有经验,陪着你一块去,妈妈也放心。”
程之声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再挣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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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
裴信下飞机后,直接到跟合作方约好的餐厅。
这次程是临时插进来的,只带了王乙年在身边,时间匆忙,当天就要返回港城。
近十几年,人们生活离不开网络。合作版块是互联网科技,涉及到智能住宅。
D.S集团总裁miles亲自前来接待。
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