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晚点还有事,走之前对程之声说:“有什么需要跟护士说,我都打过招呼了。”
钟灵躺在病床上,明显已经缓和许多:“裴先生,谢谢你啊。”
“不客气。”
裴信说完,又看了眼程之声,敛了神,“你也好好休息,看你折腾半天,怀孕的人自己注意点。”
程之声木讷着,想解释,一时又有些不知该怎么接,咬了咬唇:“其实我......”
钟灵眉毛一挑,抢先问了句:“什么孩子?”
“她不是怀孕了?”裴信把目光投向钟灵。
钟灵又看向程之声,像是什么晴天霹雳,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我靠,你什么时候怀孕了?”
程之声硬着头皮。
“其实吧……”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口:“...这是个误会......”
裴信不解。
程之声继续说道:“那盒试纸,是帮钟灵买的......”
裴信:“......”
他气笑了。
从上到下扫她:“程之声,你挺能耐。”
“我不是故意.....”
谁让你说话那么冲?
她不要面子的吗?
不要自尊的吗?
他问程之声:“来港城做什么?”
程之声老老实实说,“打疫苗。”
“什么疫苗?”
“hpv九价。”
裴信在一个医药科技论坛听过,女性宫颈疫苗,内地还没有引进,几乎是被几家医疗科技垄断的行业,非常暴利。
中途裴信接到王乙年电话,说miles之前推荐那个人这两天会到港城,考察国内市场。
最近蔚蓝城有个酒会,对方也会去参加。
他在电话里和裴信说:“合作商是上海人,最好有一个会上海话,又英文很流利的人跟在身边。”
裴信身边四个得力助手,业务能力和英文水平都没得说,但临时上哪找一个会上海话的人?
似乎也知道裴信一时半会没合适的人选,他提醒道:“我记得...之前程小姐资料上显示,她母亲是上海人,她应该会上海话吧......”
裴信眸光闪了闪,“我知道了。”
裴信离开前,程之声追上去。
拿着一个纸袋,递给他:“这是住院费用,我问过医生了,缴费台说你已经交过了,我算了算,大概应该是这么多。”
裴信接过纸袋,掂了掂,挺沉的一沓。
他问:“会上海话吗?”
程之声愣了下:“我妈妈是上海人,会一点。”
“你英文怎样?”
程之声点头:“还行,正常交流没问题。”
开玩笑,她好歹也在新加坡留学四年。
裴信把信封塞回她手里:“钱你自己留着,最近有个合作商过来,你做我一星期助理,这钱就当报酬,怎样?”
程之声:“你还缺助理?”
“我缺个会上海话的临时助理。”
程之声:“......”
钟灵住院三天后出院,为帮程之声打掩护,没着急回陵川,在港城周边玩儿得风生水起。
这天是周一,裴信开完会,往办公室那边走。
边走边和王乙年交待着些什么。
十分忙碌。
最后回到办公室时,王乙年拿着行程表,跟在裴信身后说:“酒会是今晚七点。”
裴信点头,他正往办公桌那边走,余光撇到正趴在沙发边上,看资料的程之声:“晚上你跟我一起过去。”
声音不轻不重,程之声听见他们对话了,抬眼时目光有些呆,“可我这次出来 ,没带正式礼服。”
王乙年摸了摸鼻子,笑她:“程小姐,我们老板还没那么小气,礼服一会儿就让人送来!”
裴信见她一头栽进那堆资料里,“看得怎么样了?”
不提还好,这一提,程之声就忍不住吐苦水:“我上次这么看资料的时候,还是考大学,裴总,如果我有错,请让雷劈我,你这么折磨我,就能搞定你那合作商吗?”
程之声当他助理这两天,并不闲,合作商资料看得她脑浆都要出来了。
王乙年见她脸皱成一只小苦瓜,笑得不亦说乎:“程小姐,就辛苦这几天,事成之后,我们老板必有重赏。”
王乙年办事效率极高,一小时后,办公室外就有人敲门进来。
造型团队推着两排架子进来,上面挂的全是当季新款礼服。
程之声在新加坡留学时,受邀参加过一些私人派对,对礼服品牌有过一些了解。
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
程之声站在那,有些惊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