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下药后,将计就计调换了房间坑了他一把这件事吗?”
“正是,”黎末爻被戳破了也并不难堪,颇有些兴致似的问道,“姑娘果然聪明,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脸上虽仍然带着笑,鹿之年心底却窜上来一股寒意,她现在的脑子大约是不怎么好使的,不能再说了,说多错多,不知道还会被他揪出什么把柄,再来个杀人灭口。
鹿之年捏着被子,哼哼唧唧地说胡话。
倒也不全是演的,她现在确实热得难受,恨不得直接往后院的池塘里跳。
但凡换个要脸的,这时候即便不愿意给解药,也该滚了,黎末爻却俯下身,凑近了她的耳边,温声细语地说起了软话。
“姑娘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你如今再装,我也不会相信,不如答了问题满足在下的好奇心,又或者说,真相是什么骇人的秘密?”
他慢条斯理地循循善诱,将两人的距离控制得不远不近若即若离,能隐约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却空落落地着不到实处,对现在的鹿之年而言堪称折磨。
鹿之年被逼得退无可退,起了一丝火气,心说你那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吗?既然你非要卖一卖色相,那姐姐成全你。
她忽而转过脸来,轻声道:“好吧,我告诉你。”
黎末爻下意识地靠近了一点,鹿之年毫无预兆地扯住了他的前襟往下拉,凑了上去。
唇部感受到一片柔软,清新的少女香扑面而来,黎末爻瞳孔蓦地放大了,切身尝到了什么叫软玉温香的滋味。
其实按照他的反应速度,在鹿之年贴上来时就该立即察觉,可不知怎么回事,身体却僵住了。
气息交缠,黎末爻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红色,不仅没有将人推开,反而顺势将鹿之年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
鹿之年:“!”
她呆愣片刻后,呜咽着挣扎起来,却被扣住了手腕,简直欲哭无泪:不对吧!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眼见着整件事的走向不对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黎末爻猛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鹿之年,缓缓地调整着呼吸。
“姑娘,你回来了吗?”是小景迷迷糊糊的声音。
鹿之年这些天晚上都会去云间辞,回来得晚,没让她等着,但见到鹿之年房中有亮光,小景都会过来问一问。
鹿之年被黎末爻盯得发怵,一时没答话。
“姑娘,你没事吧?我进来咯。”小景的声音有了点担忧。
“我没事,”鹿之年忙道,“你去睡吧。”
“哦……要不要沐浴呀?”
鹿之年和黎末爻对视:“……”沐什么浴!
鹿之年:“不用!我要睡了!”
小景又“哦”了一声,转身迷迷瞪瞪地往自己的屋子走,走出去几步后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姑娘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门口没了动静,鹿之年深吸了一口气,大骂道:“你……呜呜呜!”
黎末爻拿出一个小瓷瓶往她嘴里灌,面无表情道:“喝。”
鹿之年差点被他呛死,“什么东西!”
黎末爻:“解药。”
鹿之年一愣:“为何又愿意给我解药了?”
“怎么,姑娘想试试另一种解法?”黎末爻语带轻佻,人却已经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鹿之年无视了他的混账话,拉高被子盖住半张脸,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不必再问我了,反正我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
黎末爻脚下一顿,没说话,转身离开了鹿府。
*
小五跑了好一段路,终于回到了燕王府。
此时萧泽也已经回府,准备歇下,小五却气喘吁吁地想到他面前禀报。
萧泽的侍卫拦住了他:“你怎么磨蹭了这么久才回来?”
小五:“嗐,说来话长,我要见殿下。”
“殿下已经睡下了,你的事急吗?不急明天再说。”
小五抓了抓脑门,“这,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急。”
这孩子出去办了个差事,怎么把脑子给办丢了?侍卫皱眉道:“急不急都弄不清楚,你还是回房睡去吧。”
“什么事?”俩人正在扯皮,萧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小五从侍卫身边一溜烟跑过去,对萧泽行了个礼,然后连比划带修辞地将黎末爻送鹿之年的全程描述了一遍。
萧泽困意渐消,听到最后,匪夷所思地问道:“你说他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