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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天界发你的仙髓,你是不是都尽数发给这些亡魂们了,你这不穷才怪。”

众仙凭仙髓增长法力,进阶仙位。可清黎每次都把仙髓平分给忘川亡魂,保他们魂魄不散。

清黎一口闷酒下肚,看着司命手中的司命簿陷入沉思。

她眼神定定:“忘川亡魂不能在等了。”

“我陪他一起去凡间历劫。我就不信扶桑转世为人还没有情根,即便他没有情根,我也给他种出情根。”

“扶桑神君不会哭?我就不幸为人的他,还不会哭?”

司命吓出虚汗:“姑奶奶,那可是神君!你可万万不能拿神官历劫开玩笑?你要是毁了他的神途,会引得仙家众怒,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清黎蕴着笑意的眸底开始云腾翻涌,嘴角笑容肆意:“我意已决!我的使命从来只有渡亡魂转世,而不是让一个神君得道。”

“司命,给我看看扶桑转世的命簿”

司命早已吓得后背发凉,死死捂住怀中命簿。

清黎瞧他这般,只是转为求她:“我知道神官命簿不能给别人看,既如此,我也不难为你。你就给我安排一个凡间身份吧。”

“司命,保重。”

司命在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停留了一瞬:“清黎...”

“你只能在凡间停留三年。”

“三年足以。”

清黎静静走上奈何桥,步履从容,不急不慢,衣裙随风飘荡扫过一片摇曳似火的彼岸花,裙摆薰上一股湿润清雅的花香,姗姗想着那明灭不定的光亮之处走去。

那是去往人世的道路。

她挑起弯弯柳眉,脑海中所想皆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扶桑神君。

扶桑,你的泪,我要定了!

~

忘川开始虚幻变化,光彩琉璃,阴冷潮湿的寒意顺着清黎的脊背开始蔓延至每一寸肌肤,不经意汗毛林立,她慢慢消融在那光亮之地

清黎再次睁眼,发现自己七窍流血,身上发紫,双手双脚被捆绑捆在一个土坑之中。眉头微蹙,却也不难反应这是被人下毒了。

她秉着气息,透着皮肉之躯看到着经脉之内的毒素在娇小身躯里肆意游走,从肌理到血脉,从血脉到内脏。

清河一袭青衣翘首站在坑口,扬起下颌颇有几分嚣张:“清黎你本就是凌桦先师从他国捡来的一个弃婴,我们南陵好生养你十年已经是仁至义尽,还望我跟我在鬼卿节一争圣女之位。”

“呸!痴心妄想!我告诉你,能成为圣女的位的只有我,能在孟婆像前日日焚香的也只有我!”

说完,便甩着衣袖离开。

清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在晟国的南境地带——南陵。天下六分,晟国兵马财力最为强盛,地覆九州大陆。而南陵偏远,多雨季密林,所以南陵人的生活习性自有一番风俗。

听闻南陵后人世代以一个孟婆为信仰,称孟婆为阿奶。南陵人皆尚草药之术和五毒,晨出上山采集草方,晚归在家闭门养蛊,还号钻研古来秘法。

怪不得,她身上此毒药效来得如此之猛。没有仙法护体的她早已招架不住,嘴唇破裂,牙齿青黑,想来毒以入骨。

清黎不得不感慨一句,自己的信徒真的是年轻有为啊。

清河瞧她一副双眸似水,额角的碎发洒落在眉间倒更显得她楚楚可怜,说话更加尖酸:“你就是以这幅我见犹怜的样子像个狗似地像人求饶的对吧,一落泪,连我都有些不忍呢。”

听她所言,清黎这才注意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似有泪珠滑落,应该是先前的身躯所留。

她用指尖接住凝泪,仔细观望,脑海中一阵昏沉,先前20年的大量记忆不断涌入她的脑海。

她,清黎,少时被父母当做异类用开水烫伤手臂内侧,被逼无奈连夜逃出家中。无粮食果腹,只好屈身吃着沟里的残渣剩饭。颠沛流离,受尽欺辱和打骂,十岁那年遇到先师收留才勉强在南陵安稳度日。

好日子不长,先师寿终正寝,南陵族人也开始把她这个外来之人当做异类,意将她驱赶出南陵,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存在。直到如今,被清河一计剧毒即将藏命于此。

哇哦,清黎观此不由得作呕,真心佩服司命所写的剧本,直接激动地问候司命仙君祖宗十八辈,真的是太苦情了!

不但苦情,还狗血。

开局就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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