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4)

在屋子里往外看,看她滑稽的样子,单手单脚,这边挖那边埋的。

“她这是在埋雄黄?”秦盖道,“她为什么要埋雄黄?要让蛇全跑到这里来吗?”

“蛇也不敢来我们这儿。”方景达道。

所以她这是在干什么搞笑的事?这挖挖那埋埋,费了老大劲才搞一点,要是秦盖自己上手,三下五除二就埋完了。

一种他没有见识过的,新的勾、引手段?

背后传来声音,柳嘉祯出来了,秦盖和方景达肃容站到一边,听柳嘉祯的吩咐。

柳嘉祯一身劲装窄袖,越发显得身形修长,腰上佩刀,刀鞘皮革冷硬。

微弱的月色从窗外打在他脸上,他轮廓分明的脸刀削一般,狭长的眼睛无情无波。

他站在这里,不觉让人心生恐惧,秦盖和方景达噤声肃容。

柳嘉祯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是夏南箐,面上不显,心里微微拧眉,夏南箐真是给了他不少麻烦,一开始,他们进城先要解决事情再去夏府,夏南箐跑到城门口。本来早该出发把白天拖的事处理,他身体里的血一直在躁动。

尤其她的体香,他不喜欢掌控不了自己情绪的感觉。

起初柳嘉祯就在她身上闻到若有似无的香味,她挨着他后背靠的时候,她的头发丝甚至呼吸,都带着清甜花香。

他以为是小娘子爱美了点而已,没有多想。

原来是她的血的香味,这种体质非常罕见,戏称为蛇姬,蛇王的女人,用血供养,虽然罕见,但低贱,因为这种血能蛊惑到蛇王,所以族人非常不喜欢。

他只在书里见过传说中的蛇姬,他们一族代代训蛇,现实中从来没见过,更没有想到蛇姬会出现在大鏖的真州里,他一个大意,差点栽倒在夏南箐身上,书里提过,这种血若是喝了一次,月月都要饮,像是吃瘾毒。

似乎也不明白夏南箐一个人悄摸黑地到底在干什么,按常人思维,如果她要保护自己,恨不能雄黄粉往他嘴里倒才是。

黑黢黢角落里的夏南箐一个没有站稳,摔倒在泥坑,泥土把她新换的裙子又弄脏了。她狼狈地抓住一根挂墙的藤蔓站起来,藤蔓断开,她再摔了一次。

柳嘉祯冷眼瞧着她站了三次才单脚站起来,没空理她,收回视线。

一条只有巴掌长的,红眼黑蛇,悄无声息地从屋梁上游了下来,它黑色的身体跟黑色的环境完美融合,尖头蛇,剧毒,如果它偷偷趁所有人不注意,来上一口,被咬的人会立刻毙命。

而柳嘉祯手一伸,红眼黑蛇从柱子上渡过来,盘到了了手心里。

蛇眼褪去了原始的的兽性,原来是一条驯化后的蛇。

小黑蛇鳞片不是一般的黑,漆黑,像墨色玉,它的眼睛却像烈火的火焰颜色。

这么小一条蛇,而且是剧毒,竟然能被人驯化。

它阴森发红的眼睛透着蛇本有的阴毒和被驯化后的灵性,主子一个手势,它就知道要做什么。

非常罕见且珍贵,秦盖和方景达却见怪不怪,立在一旁静等。

红眼黑蛇抬头脑袋,张着嘴,口中蛇语“嘶嘶”,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半响后,合上嘴巴,头衔尾地盘着不动,像一块光滑的石头。

柳嘉祯比了个手势,红眼黑蛇顺着柳嘉祯的袖口游了进去,盘在手腕上,不仔细看,柳嘉祯如同带了一个通体发黑的手串。

“走。”柳嘉祯道,戴上了面具,秦盖和方景达也戴好,从隐蔽的地方离开了。

三个人没有回头看还在努力埋雄黄粉的夏南箐。

傻子。

夏南箐似有所感,回过头,园子静悄悄,连风都没有,东厢内悄无声息,好似无人在里边。

其实,她觉得柳嘉祯有点奇怪,那条消失的大蟒蛇,秦盖和方景达举手投足无意间透露出的对他的敬畏……

还有她不知是不是做梦,她晕倒前,柳嘉祯看她的眼神,跟梦里的黑蛇几乎一模一样。

*

真州地下暗河,藏着一个隐秘庞大的地宫,这个地宫叫阿咖宫。

墙壁上燃烧着火把,火把把地宫照得亮如天日,里边除了没有草木,亭台楼宇与地面一模一样,石雕的牌楼上,琉酆的标志若隐若现。

琉酆,就是大鏖的邻国,当年就差一步,能把大鏖吞并。兵败前,琉酆阿咖皇族已经悄悄建立了地下宫,规模庞大,它藏在大鏖的地下,发展至今日。

琉酆人善训蛇,阿咖地宫里,比人还多的,是大大小小的蛇,它们能像人一样警戒,护卫,攻击。

更多看不见的,是盘踞在溶洞里的蛇,凡是有外人经过,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就能要了他的命。

*

阿咖宫公主宋允鸢带着花胜,只露出两只秀丽的眼睛,她气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阿咖宫左长使隋老年有七旬,是阿咖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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