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流岚,想了想,摇头:“不知道,也许是出于对现在身份的责任吧。”
“哦?”薛流岚进了一步,与慕容瑾四目相对。“对于身份的责任?”
“是,既然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你的正妃,那么凡事当然要征求你的意见。”慕容瑾跟着后退了一步,离薛流岚远了一些。“不是说要去看太子吗?还不走?”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见我最亲近的人?”薛流岚忍着笑意问她。
慕容瑾蹙眉:“不是你说要去的吗?”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偏偏要挑在今天去?”
太子病重,作为与太子一母同胞的兄弟,薛流岚去看太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在这里卖什么关子?不过,大婚第二天便去探病,似乎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薛流岚转过身负手缓步走着,一面低低的回答:“大哥是我最亲近的人,慕容瑾,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嗯。”慕容瑾木然的应了一声,还是没有明白薛流岚究竟想和她说什么。
“所以,将我最亲近的人放在你面前,说明我将会毫无保留的信任你。”薛流岚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过身来郑重的看着慕容瑾。“那么你呢?会不会日后对我也坦诚相见?”
慕容瑾犹豫了一下,也上前一步:“薛流岚,既然你是我父亲为整个慕容家选择的主人,作为慕容家的女儿,我自然会竭尽全力的辅佐你。”
“那么,我们现在是已经达成了共识,是吗?”薛流岚笑着伸出手。逆着光,他的笑意明媚而爽朗,桃花瓣一样的眼眸弯着一抹慕容瑾看不明白的笑意。
慕容瑾看着眼前薛流岚的手,略微犹豫了一下,而后也伸出手,按着边关将帅相互结交的礼节与他的手交握在一起。
此后她便与薛流岚是并肩战斗的伙伴了吗?慕容瑾在收回自己手的那一刻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样的关系其实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好的吧。
太子府迎出来的是太子妃,慕容瑾的表姐慕容瑜。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日常服饰,雪白的脸上没有几分血色,一双明眸哭得通红。
“大嫂。”薛流岚连忙上前见礼,看着慕容瑜憔悴的脸色叹了口气。“大哥的病还是不见好转吗?”
慕容瑜点了点头,转眼看见站在旁边的慕容瑾,勉强笑道:“妹妹嫁入皇家,做姐姐的没有去恭喜你。妹妹不会怪我吧。”
“自然不会。”慕容瑾嘴里一面说着,一面上前拉住慕容瑜的手。“姐姐,我好想你。”
慕容瑜抬起手将慕容瑾脸侧的碎发挽了挽,还没开口泪水就沿着脸颊落了下来。
“姐姐。”慕容瑾蹙眉,抬起手将慕容瑜脸上的泪水抹去。“太子的病会没事的。”
“你不知道,妹妹。他不是病了,是中了毒,中了毒啊。”慕容瑜抽泣着回答。
“什么?中毒?”慕容瑾吃惊的盯着眼前的慕容瑜,转过头看薛流岚的时候,他也是一片默然。原来,他早就知道太子如今的卧床不起是因为中毒。
“嗯。”慕容瑜哭着点头。她是一个弱女子,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中毒却半分办法都没有,只能陪着他到他生命的终结。
慕容瑾看着薛流岚:“你早就知道?”
“你爹带来的人为大哥诊脉,发现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薛流岚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毒的名字叫相决。”
“相决?”慕容瑾张口结舌。虽然对于用毒她知道的不多,但是慕容瑾听说过这种叫做相决的毒。据说,曾经王朝的一位皇上就死于这种毒。“这种毒不是已经绝迹了吗?”
薛流岚摇了摇头:“大嫂,我想去看看大哥。”
“这边请。”慕容瑜收了眼泪,转身走在前面,身后薛流岚负手跟在身后,慕容瑾跟在所有人的身后。
她听说过相决,是因为那是她慕容家的不传之秘。当年那位死于相决的皇上临死将相决之毒托付给了慕容家,并下旨让慕容家找到解药。所以,只有得到慕容家家主的同意才能够从祠堂中拿出那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