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的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果然是他们。可是,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她已经从金都回到了武川一带的?
“小心。”慕容瑾冲着薛卓然喊了一声。“突厥善强弓,当心箭上的毒。”
说着,两个人同时转身跃起,趁着第二波箭尚不曾发出的时候,欺近那些人的身边。之所以始终不敢近身,想必是害怕近身搏斗没有必胜的把握,虽然身体强壮,但是技巧上始终不能与中原人比。
薛卓然软剑出鞘,挥手间已经到了其中一个大汉的脖子前。那大汉几乎没有停顿,伸手格住剑刃,翻身一掌拍出,径直向着薛卓然袭击过来。
薛卓然游历江湖多年,自然反应不慢,反手擒拿抓住那大汉手中的弓,转眼间弓弦已经勒住了那人的脖子。动手之间,这人必定是个死人了。
然而,慕容瑾并没有薛卓然的身手。虽然是将军出身,但懂的都是马背上的招式,此时又没有兵刃在手。放倒一个之后力气上就已经吃亏,等薛卓然转过头时,慕容瑾的右面小腿之上已经挨了一箭。
“好快的反应。”慕容瑾后退几步俯身单膝跪地。近身之间弓箭是不占优势的,但是这个人竟然能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抓过箭变为匕首招式。这人,断断不是简单的突厥人。
亦或者,他们根本不是突厥人!
翻身躲过那个人直直刺下来的箭头,慕容瑾此时右腿已经完全用不上力道。突厥人为了能够射杀大型的野兽,往往在箭头上涂有麻药。这些人倒是模仿了十足十,看来这份行头也是才抢来的,不然早已经换成毒药了。
神情有些恍惚之间,薛卓然已经将剩下人制服。
“小将军,怎么样?可还能撑住吗?”收了剑,薛卓然扶着身形已经有些摇晃的慕容瑾问。
慕容瑾勉强点了点头:“还好。”
薛卓然就近将慕容瑾放在凳子上,接着烛光看了看她腿上的伤,想了想,从自己外袍之上撕下布条来将慕容瑾的伤口缚住。
慕容瑾支撑着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个药丸放入口中。这是武川一带的军人常带在身上的一种药,为的就是在中了突厥人的箭之后可以抵御麻药的效力。
果然,缓了一会儿慕容瑾的眼神渐渐的清醒过来,仔细看了看被制服的这四个人。一个是被弓弦绞死,剩下的在被制服之后自杀了。果然是受过训练的刺客。
薛卓然仔细搜了搜地上的尸体,而后站起身来。
“可发现什么?”
薛卓然摇了摇头:“很干净,完全看不出来历。但是,这么好的身手,一定不是突厥人。”
慕容瑾疑惑的沉吟了一下,问道:“既然伸手这么好,为什么方才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选择用弓箭?”
“我想应该是怕被认出来历,有人想杀了你之后嫁祸给突厥。毕竟你曾经是武川的将军,突厥人杀你也在情理之中。”薛卓然坐在慕容瑾身边,忽然笑道:“不过,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将军于格斗一道竟不算精啊。”
“打仗靠的是脑子,再说马上杀敌与近身搏斗毕竟不一样。”慕容瑾别开头不服气的道。
薛卓然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今晚只能在下面空坐一夜啦。我去找点酒来如何?”
“奉陪。”慕容瑾转过头来扬眉一笑。
此时驿站之中只有薛卓然与慕容瑾。方才那一战固然声音很大,然而来往关内外的人都知道闲事不能管的道理,所以就算是下面打翻了天,楼上那一层也没有人开了门出来看。故而,倒也安静。
几天之后,一只信鸽落在了郭尚忠的窗口。一个小太监急忙跑过去将鸽子腿上带着的信筒解下来,一路小跑着送到郭尚忠的面前。
郭尚忠坐在大堂之中,目光从自己手上带着的扳指上移开。
“什么事儿啊?”
“公公,那边传来消息了。”一面说着,小太监一面将信筒中的信递上。
郭尚忠懒懒的展开信,自右到左不过几行字,足足看了半刻钟的时间,最终狠狠的将纸条拍在桌子上:“这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