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动他杀死了他的爱人。
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假设。
舒沅不愿相信这样概率极低的可能，她宁可觉得他是爱上了一段数据，一个虚拟爱人。
他也许也是这样觉得的，他添置了很多那个剧组里的同款物品，定制了仿真机器人，就像其他拥有虚拟爱人的人一样，他逐渐正常起来。舒沅也渐渐地放下了这块负担。
舒沅在联邦政府做得并不开心，她辞职了，季浮山请她到他的娱乐公司做一个高级聊天员。他是公司最出名的演员，理所当然地，舒沅成为了他的专属聊天员。
直到她成为他的专属聊天员，她才发现，那件事，在他心里并没有过去。
“他一直惦记着这个事。那个剧组杀青很多年了，他买下了那部剧的基地数据，经常会进去看。但是他谁也没有说。”
别的演员锚定真实与虚假是靠跟真实聊天员的聊天，而他是靠那个基地。可是那个基地本来就在第二世界，原本就是虚假的东西，如何能定义真实与虚假呢？
或许他本人也不想区分真实与虚假吧。
“这个我知道。”那钱还是季浮山给的，那会他还没毕业，身上所有片酬加起来也只能买半个基地，但是他不知道他现在还会经常进去看。毕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这件事是舒沅和他之间的结，他杀死那段数据之后他们俩再也没有聊过这个话题。
“其实我问过他，”舒沅毕竟是他的专属聊天员，她知道很多结是可以通过沟通后解开的，她好几次主动提起，“他每次都是哈哈笑着说：姐，你还记得啊，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我都不记得了。”
“一年前他突然对我说，他好像又遇到她了。”这话没头没尾的，但是舒沅一下就听懂了。
那之后他再也没说过这个话题，但是每次结束拍摄之后的聊天，他的心理情况和情绪都积极了很多。
一年前，季浮山立马想到了谷芝白，他看向星屏上那张漂亮的脸：“她就是一年前入职的，她们俩有什么联系吗？”
舒沅摇摇头：“不知道。”
季浮山不信：“不知道你为什么推荐谷芝白？”
舒沅踌躇了一下，叹口气，也看向星屏，她看着池墨，他的眉眼已经散去了戾气和焦躁，变得从所未有过的温柔平和，“只是赌一把而已。”
舒沅是他的专属聊天员，但是正如别的演员一样，并不是非专属聊天员不可。他偶尔也会去找别的真实聊天员聊天，有时候是因为舒沅在接待别的访客，有时候只是因为他想找别人聊天。
“他去找过谷芝白三次。”并不是除了她以外找的最多的，但是这个次数只比最多的那一位少一次，和另外几个并列。
就这？季浮山难以置信，他以为她掌握了什么确凿证据，比如他们俩正在恋爱之类的。
原来理由那么简单，就因为他去找过谷芝白三次，所以她就推荐谷芝白顶替她进入第二世界。
舒沅耸耸肩：“我说了是赌一把嘛。”
一直低头检查他的身体数据的精神治疗师抬起头：“看来你要赌赢了，他的身体有反应了。说明第二世界里的他，开始逐渐想起来自己是谁了。这位谷小姐，确实挺厉害的。”
三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谷芝白，靠你了。
并不知道自己肩负重任的谷芝白在第二天早上顺利地起了床，在客厅跟大家一起吃早饭。
他们吃早餐的时间是固定的，所以快到饭点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在客厅了。
甄若琬见她出来，连忙招呼她：“小白坐我这。”
大家齐刷刷地看着谷芝白，没想到昨天还病得起不来床的人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甄若琬坐的是单人沙发，两个女孩虽然纤细，但是坐一起也必须得紧贴着，谷芝白看了看长沙发上的三个男生，默默贴着甄若琬坐下了。
“我看看，昨天脸还惨白惨白的，跟死了三天一样，今天就脸色红润了，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甄若琬又是摸她额头又是捏她脸颊，两个人几乎贴成一个。
长沙发上的三个男生不约而同看着她们俩，像三只呆头鹅。
曲和韵看看谷芝白又看看三个男生，端起茶杯，挡住自己憋不住的笑容。
谷芝白几乎全身上下被甄若琬摸了一遍，她本来没什么感觉，都是女孩子，摸两下又不掉块肉。但是看到旁边三个男生，她才后知后觉甄若琬身体里是个男演员。
虽然这会儿男演员的意识不在甄若琬身体里，但是不影响谷芝白一瞬间的不自在，她抓住甄若琬的两只手腕：“好了好了，你是给我检查还是占我便宜呢？”
“我是女生，摸你两下怎么了，”甄若琬被抓住了手也理直气壮，她挺挺胸，“大不了你摸回来，我不介意。”
谢谢，你真大方。
谷芝白放开了她的手，然后瞪向旁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