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相信洛无痕。”
“世儿不好吗?为何陛下这么心急要给他添个兄弟?”
“月牙也想为朕生个孩子。”
说完,韩莫离突然紧紧地抱住他,“如果你和婉妃有了孩子,臣妾以后怎么自处?难道我最后的这点价值你们也想剥夺吗?”
“你说的什么话?”
“陛下,我求你,别要孩子了好不好?”
“莫离,别难过。朕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对我付出这么深厚的感情。尽量放宽心吧,朕不会辜负你,月牙也是这么想的,希望三个人和平共处下去,而且,你可以一直做你的皇后。”
“但是我真的很害怕……”
“莫离,在你心中,爱情是怎样的?”
她声音低缓而激动地诉说道:“爱是个长长的梦。梦里,我喜乐无限地牵了你的手;梦醒时分,你像白驹一样飞快地挣出了我的掌心,余温残留,告诉我这是事实,你来过却走了。我如同葵花追逐太阳般执着地仰望你的影子,无可挽回地坠入对你的思念里。陛下,到底怎样的结局才是好结局?”
“美好的故事大多是过眼云烟,真实的生命里是会有遗憾的。人生在世上,都在追求完美,但根本没有完美的东西,它的存在不过是一种意念。除了爱情,值得你去追寻的东西还有很多,别让自己陷入悲剧。”
“可惜莫离明白得太迟了。”
“怎么会?”
她没有说话,兀自将头偏在他的肩膀上。
蜡烛流下泪。
熄灭了最后一丝火光。
……
六月。
正值盛夏。
觐见朝贡之宴已经接近尾声了。
皇城中依然留有大半贵戚没有回去,凌鹄宫中不免夜夜笙歌。有时候鹰隼也会邀我过去相陪。
“杳杳云天开霁。尽春风,翠陌千里。雕琢花妍,金粉才思,轻着俏丽。是洞仙来下,弄仙曲,恋看今夕……”
大厅中,一片绮丽如云。此时太监将殿门拉开,韩莫离随婢女风姿娉婷地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臣妾来迟了。”
娇小玲珑的她,在恢弘的歌舞中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场,令人不得不侧目。一时间所有的眼神,都向她奔去。
“无须多礼,过来坐吧。”
今天到场的都是鹰隼的兄弟,因此气氛也比较轻松、自由。
“臣恳请皇后罚尊酒。”宁王说。
鹰隼转向韩莫离,问:“你可愿尊酒?”
“臣妾来迟了,理当受罚。这些都是陛下的兄弟,要臣妾尊酒,又有什么为难的呢?”话罢,韩莫离拿起酒觞,一桌一桌地斟酒。到了宁王那里,他偷偷踩了她一下。
这么轻薄!
她压抑住愤怒,放下酒觞对鹰隼说:“臣妾不喜欢这样的歌舞,先行回宫了。”
“等等,”低沉的声音将她唤了回来,“待会儿有你喜欢的《采莲曲》,不看吗?”
“不了。”
她冷冷冰冰地行礼。
“陛下,”我对鹰隼说,“等节目开始了,再去请她吧。”
“也好。”
……
晚会的气氛慢慢走向高潮。
翠儿在身边提醒道:“娘娘,再过两曲,就到采莲舞了。要不要差人去请皇后?”
“还是我亲自去吧。”
整了整袖子,我起身出席。
还记多年前洗香园晚宴,因为吃醋,我也负气离开。所以我顺理成章地认为,韩莫离大概是看到我和鹰隼举动亲昵,所以吃醋了。
清泉宫内殿。
银盏将一个药瓶搁在圆桌上,立刻被韩莫离制止,“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放在这里?要是公子误食了,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奴婢大意,本来是想为您擦好鞋子再收起来的。”
“鞋子等会儿擦,先把这东西收起来,放这里本宫不安心。”
“是。”音盏拿着药瓶出门,正碰上我。
她慌了一下,连忙行礼:“婉妃万福!”
我点头示意,向里厅走去。
“你来干什么?不陪陛下看戏吗?”
“陛下吩咐我过来请你。”
“本宫不想去了。”她对着铜镜开始卸妆。
见她这么不和善,我脱口便问:“韩莫离,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修复吗?”
“发生了这许多的事,你我之间不知梗了多少东西,还能好吗?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噢?你当我是敌人?”
“是敌人也好,是对手也好。我如果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她对我好的,因为我会宁愿她不存在。”
“没想到你还有心力继续玩宫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