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即使您不同意和解,也不用动这么大的干戈吧?”胡氏使节试图遮掩,强颜欢笑着。
鹰隼走过来,脚步慢慢的,成竹在胸:“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打从你们进到这个西梁城的那刻开始,朕就知道跋列打的什么主意。美人计?……他太高估我的胆量了,不管怎样的美色当前,我始终要看夫人的脸色,我的确怕她,不过是怕失去她。”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来冲我眨眨眼睛一笑。又把脑袋转回去,朝歌走出来道:“那晚,花影姑娘去吾王房中,致歉是假,勾引是真。她在呈给吾王的葡萄酒里下了□□,洛少将识破后,立刻禀告给了吾王。这也是你们太大意了!”
使节看向花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意,居然忘记处置掉那壶葡萄酒了,这是她太轻敌的缘故。
“果然美丽的女人都是很愚蠢的。”使节低声咒骂着。
朝歌继续说道:“后来,趁着你们都去饭堂用膳,我故意叫小令与你们发生争执,转移你们的注意力,然后命人潜入你们的房间。不出所料,发现了数包大剂量的蒙汗药,于是用事先准备的药物与其调换。吾王断定,今晚是你们行动的最佳时机。”
鹰隼唇角上扬:“怎样,心服口服了吗?无话可说了吧!……朝歌,搜身!”
“是!……回禀陛下,在他身上找出了一支联络用的信号弹。”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临近戌时。”
“跋列的兵应该到城门外了。想学朕‘里应外合’他还嫩点儿!”鹰隼将袖子扬到身后,“三军听令!今晚,我们要和胡人决一胜负!务必要活捉跋列!现在各兵将追随首领去城中设伏,势必成功,永不言败!”
众将士齐声道:“势必成功,永不言败!”
我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却如海一般起伏。一双手忽然落于我的肩头:“一会儿碧涯会送你们暂去西门外躲避,等到战事结束,朕会亲自来接你。”
“这是不是代表着你又有危险了?”我问鹰隼,深知胡人进来后,两军对垒必有所伤亡。
他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这是最后一次吗?”我想知道,今后还会有这样的担心吗,而他所有的危险,是不是也会很快的解除。
他沉默着,不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未来有太多的变数,没有把握的承诺,他不会给我。
我失望地垂下目光,忽然又抬起来,恳切地说:“就不能骗我说是吗?”
很轻很轻的语气,令他有所动容,他道:“是。这是最后一次。”
我总算有些心安。
戌时一刻,护送我离城的队伍已经走到西郊了。这时,鹰隼也命人放出了胡氏使节的信号弹,看到联络信号,跋列一定会很快攻城。城中各个角落都布置了弓箭手,等他们进来,就可以一网成擒。其实我们早有行动,这两天往西梁运送的酒坛里藏的全是弓箭,根本不是什么美酒。
愿上天保佑我们,迅速结束这场大战,收复昭宁,歼灭胡贼!
我在心中祈求着。
天边的月亮染着一层暗红的晕光,没有方才的清澈了。小树林被照得一片朦胧。我骑在马上,问碧涯:“洛平川怎么知道那晚的酒里下了药,他不会喝了吧?”
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紧张的心情,但这话落入岚耳里,才是令她一阵紧张。
碧涯说道:“我也不知道。没听他提过。洛平川这个人经常出入烟花之地,大概对这些东西了解一二吧。”
我“哦”了一声。岚悄悄松了口气。
此时,只见前边的树林里人影闪动,碧涯抬起手,示意大家警惕,紧接着,树林两边闪出数十位黑衣人,将我们的队伍围困住了。
“来者何人?”碧涯喝道。
带头的那位冷冷地一笑,掷出一个古铜打造的菱形飞镖,碧涯接住,眉目间生起一丝诧异:“浪子?”
“浪子”是被上邪吞并的国家后人建立的一个组织,他们的首领称为‘君座’。旗下汇聚了申原、楚厥、琉璃等各国不服上邪的人。目的是捣毁上邪社稷,让他们自取灭亡。
“正是!”带头人说道,“据说今晚西梁城中有酒宴,为何邪王夫人会在此呢?”
他认识我,看来是一早就得到消息了。说不定已知悉鹰隼今晚的全部计划。
“那你们又为何会在这里?”碧涯问道,也感到不妙。
带头人狞笑着:“两天前,我们的探子听说邪王在邻城买酒,想要在西梁城设宴。于是君座命人一路查探,发现你们酒坛中运送的并不是美酒,而是弓箭。君座便猜到了你们的计划。可惜的是,我们没有时间去昭宁城给跋列通风报信,只有恭候在这里。……邪王夫人,可是绝妙的挡箭牌啊!”
“你们几个,任凭胡人欺负你们的父老乡亲也就算了,还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