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多年的心愿。”
“朕可以考虑,但现在我想清静一下。”鹰隼掩袖,咳了几声。
“既然父皇身体不好,就先休息吧。希望父皇能好好的想一想。儿臣告退!”他又命令道,“你们就守在殿外,父皇身体欠安,不要错了半步。”
人,是不是会变的……我抬起目光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满眼的困惑与伤感。在权斗中,“爱”这个字,大概是最无足轻重的牺牲品。
鹰隼来到我身后,紧紧地抱住我。
“儿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替他说话?”我语声怏怏的,没有气力。
他问道:“那你告诉我,在你心中,他是否是治国之才?”
我转过身看着鹰隼,他好像不太生气,刚才的气愤也是出于绝肖对我的不尊敬。他就不在意吗?还是,他有更在意的?
其实我不知,他对绝肖的野心有过洞悉,但他在意我与绝肖的母子感情,便纵容了一次,企图慢慢化解将要到来的灾难,然而事情来得太快了,加上他的病情,占用了他太多的精力。不然,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他清楚,他的妻子是个想要爱的人。
“绝肖的性格阴狠,让他做太子,你会失望的。”我说道。……
之后几天,阴雨天气,我们与大殿外的一切都隔离了。
洛晚也住进了凌鹄宫。一来是照料鹰隼的病情,二来是绝肖的人方便监视她,以免我们通过她传递消息给外界。其实朝中要员都向着绝肖,几重兵马也被晋王党羽掌控了,他没有必要这样的小心谨慎。看来这个孩子雷厉风行的做派,倒是有几分他父亲的风范。
四更天昏暗的烛光浸润着外面嘈杂的雨声。用过药,鹰隼睡下了。我站在门口,望着他的睡颜,平和的笑了笑。转身,我出了凌鹄宫,说要去见晋王,殿外的侍卫没有阻拦我,派几个人跟在我后面。我推开他们的伞,快步走在最前头。
倾盆大雨狂浇着我,今晚,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来到普和宫,这么晚了,绝肖居然没睡,在大厅里沉思着,不知想着什么。他看到我,目光张皇了一下。
“母后!”
见到我淋湿了,他还会心疼么?
雨水顺着我身体的轮廓下滑,很快打湿了这里的地板。
“你们谁送皇后来的?”他走过来训斥侍卫,“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给皇后撑伞吗?”
“够了!你让他们下去,我有话跟你说!”
他支走侍卫,语调低低的开口:“母后,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你的衣服湿了……”
“哼,衣服湿了,最多是身体凉了,而亲情断了,该是心凉了。”我语气狠狠的,神色也严厉。只要他心虚了,我会立刻趁胜追击。希望他还有点儿反悔的心意。
“回宫住了,为何不去东宫,在这普和宫待着做什么?”
“母亲是在恨儿臣吗?”
“难道我还该疼爱你?”
“儿臣做这一切,也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我会比父亲做得更好,这就是你想看见的!而且我会让你皇后的位置坐得更稳实!”
“你扭曲了我对你的期望,我无话可说!莫非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母亲给你取错了名字?好,如果是这样,这一切错误让母亲来承担!只要你放手,我会对外宣称,太子是我绑架的,你父皇也是我□□的,我做这些是自己有私心,想让自己的亲儿子做太子。这些都与你无关!……都是我做的!你可以继续当你的晋王,我保证不会有人伤害你,你的哥哥也可以承诺你。”
“母亲!”他觉得荒谬的笑了几声,“朝中的事你还是不懂,我做太子已是大势所趋。何况,除了丞相外,没人知道太子哥哥失踪了,也不知道父皇在我的掌控中。说到底,你还是太小看儿臣的能力了!”
“是!你了不起!可以把这些做得滴水不露!……我未能将你留在身边,所以不了解你了。”我神情恍惚,在烛光中,有几分虚弱。
他语调平稳:“儿臣始终觉得,离开五年是一生中拥有的珍贵的经历,它给了我磨砺,对这件事,我很感激父皇。他是我一生的仰望,我的心情和才智唆使着我向他看齐,我没有多大的野心,是为了理想。母后,为什么你非要阻止我呢?”
“太子的位置是你哥哥的,他做得很好。你为什么非要跟他抢呢?报国的途径有很多种,你可以辅助他!”
“就因为我比他晚出生一些时日?……我不甘心,这不公平!我要为自己争取选择的权力!”
“听母亲的话,退一步,行不行?不然,这将是个千古错误!肖儿,你是良将之才,可是没有容人之心。你嗜杀,江山交到你手里,藩王会大乱,天下也就乱了。”
“母后,你不用再多说了。儿臣是要当这个江山,不会让它毁在儿臣手里!”他的语气坚硬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