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改立太子的事情鹰隼给了很好的理由,但是朝中仍有部分官员愿意支持乐世,认为他是上邪王位最佳的继承人。慎思殿外,聚集了一批官员,他们匍匐在紧闭的殿门外请命,希望鹰隼改变主意。
缓缓地,殿门被拉开,匍匐的众臣们急忙抬起头,期盼一般地望向走出来的人影,然而眼中的兴奋很快冷淡下去,因为走出来的不是鹰隼,而是我和绝肖。
我平静地注视着众人,他们好像很失望。
“太子的事情已经议定了,诸位卿家还是回去吧。”我说道。
一个大臣问道:“陛下在哪里?我们要见陛下!”
“卿家若有所奏,可以向太子殿下奏报,陛下身体不适,正在寝宫养病。”
“娘娘应该很清楚,我们所来只为一事,那就是恢复婉月王的太子之位!”
“本宫说过,这件事已经议定,陛下的意思不容忤逆!卿家若没有别的事,还是回家去吧!”
“娘娘为何诸多阻挠?臣子求见君王本是天经地义!莫非改立太子一事是娘娘从中作祟,仗着陛下的宠爱扇了枕边风?”
他们怀疑我有私心不足为怪,自古后宫中人都是母凭子贵,何况绝肖是我亲生的。我没有辩驳,一个大臣也说道:“现在陛下的病情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只听太医院的人说没有大碍,可是陛下总不临朝,臣等不得不怀疑,陛下是否已被奸人软禁?”
“如果有这样的事情,本宫岂会坐视不理?丞相大人又为何不说?”
那大臣冷笑一声:“兴许这奸人就是皇后。丞相大人也是受了你们的蛊惑。”
“赵梓杰你放肆!你竟敢污蔑皇后!”绝肖呵斥道,又轻声对我说,“这些人藐视王权,母后不用跟他们解释了,让儿臣将他们押去大理寺惩治。”
“我看诸位大臣也是一时冲动,他们忠君心切,就算了吧。”
“母后……”
我握住绝肖的手,轻拍了几下,“别忘了方才在大殿里母后跟你说的话。”
今日我约绝肖来慎思殿,是为了说服他,希望朝中官员的职位不要因为乐世离开而有所改变,也是想为鹰隼留住这些忠臣。绝肖做事向来滴水不露,他当然不甘心了,我承诺他,我会站在他那边,即使鹰隼有什么不测,我也会出面稳定他的位子。
绝肖点点头,对大臣们说道:“本太子念你们初犯,网开一面,若是冥顽不灵,继续没有根据的揣测,搞得人心惶惶,本太子绝不姑息!”
我与绝肖准备离开,谁知他们依然拦住去路,一个大臣说道:“太子殿下,我们绝非不服陛下的旨意,只怕陛下在病中,是听了枕边的妖言。臣等提议,恳请陛下废后!请太子殿下将臣等的建议转奏陛下!”
废后……这些朝臣事到如今还容不下我?就因为我是婉月人,就因为他们的王为我几度疯狂?君王也是人,他们爱自己的妻子没有不对!
我强压着愤懑,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宫自认没做过半点颠覆朝纲的事。你们所奏之事也不必由太子转奏给陛下了。倘若本宫真的是妖妇,陛下自然会听本宫的不依你们;倘若本宫不是,陛下也自然信本宫而不依你们。……不管是与不是,你们都死了这条心吧,趁早滚回家去给我好好反省!”
“太子殿下,自古后宫干政已有先例,惠文王时的陈太后是一例,邪王隼时的付太后是一例!要是殿下想坐稳这个位子,让臣等再无异议,臣等恳求废掉皇后!”
前排的大臣附和道:“臣等恳求废掉皇后!”
又一片声音响起:“臣等恳求废掉皇后!”后排跪倒的大臣也表示赞同。
……
凌鹄宫寝殿,鹰隼正在榻上浅眠。他送我的黄鹦鹉在外面周游一圈,飞了回来,落在鸟架上不停叫着:“废掉皇后!废掉皇后!……废掉皇后!废掉皇后!”
“谁在那里胡言乱语……”鹰隼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的问。守在旁边的洛晚看了一眼鹦鹉,走过去回禀道:“陛下,是鹦鹉呢!”
“鹦鹉……谁敢教它说的?”
“没人教它说,它刚从外面回来,就在这里胡乱叫唤!”
“鹦鹉学舌,这些话,该是有人教它的,或者,是它听来的!……洛晚,扶朕起来。月牙那边可能出事了。”
洛晚搀起他,发现他的睡袍都汗湿了,刚刚睡醒,又出了一身虚汗,现在的身体十分的虚弱。
“陛下,您还是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帮您看看,要是皇后真有什么事,我再来通知你。”洛晚说着,示意他躺下。
他拂开洛晚的手,掀开被子,“如果是绝肖捣鬼,他们不会让你来通知我的,还是我自己去吧。”
“要是吹了风,您这一身的汗气也就着了凉了,会影响身体的。”
“为朕拿件披风,遮遮就是。”他执意站起身,脚步飘飘的。
慎思殿外,异议声